李楚哲也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沿着侍卫的岗位挨个盘查去了。
“阿蓠不见了?”萧景宣在竹从附近找到乔白明,低声问道。
乔白明咬着嘴唇仔细查看,然而没有什么异样。
二人悄声寻到李楚哲,李楚哲指了一下地面草丛,“有踩踏的痕迹,不明显,但很整齐,轻功很好。”乔白明猛地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果然有人暗中动了歪心思,竟然把主意打到阿蓠身上了。
“走吧!别耽搁,已经有一会了。”萧景宣低声说道,一面说一面看向马匹,作势追踪。
“你不能去!”乔白明一把将萧景宣拉住。
“为什么?!”大皇子压低了声音,但脸上的愤怒和急切却让人无法直视。
乔白明也一样激动地说道:“这一看就是里应外合的阴谋,京城必须有人协调,除了你谁还能行?”
大皇子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深吸着气,说道:“你带所有人去,程冰、宋久辉、杨洪、李楚哲。把这个拿着。”说着摘下一块金牌递给乔白明。驱赶般低声喝道:“快走吧!”
乔白明深呼一口气说道:“宋将军还是留下吧,京城里我也不放心。”说罢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奔向马匹,沿着不甚明晰的脚印迅速往西北方向奔去。
在西郊龙脊山北部官道分叉的地方,路上出现了新鲜的马蹄印,乔白明在四周勘察一番,确定是马匹在此等候接人,接到后骑马离去,于是顺着马蹄印的方向,一路往西北方向追去。追到出南阳地界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乔小姐的首饰,这下笃定没有追错方向,于是星夜兼程,在沿途的驿站更换马匹并留下信息,一直追出南朝地界,到了北周和西凉交界的地带。
这一带天气明显转寒,空气也显得比南方更为干燥,地貌景象也不再葱翠旖旎,显出北方旷野广漠粗粝的风光,草枯叶落,烈马悲鸣,雄鹰盘旋,秋风在耳边嘶啸。到了这里,官道也算走到了尽头,只能靠熟悉北方的杨洪带路前行。根据居延关一带的守将还有安插在这一带的暗探报告,近来西凉活动频繁,而且确有疑似人等经过居延塞外一带,往西北而去;北周倒并没有什么异常。驻守居延的都护蒯鹏举立刻分拨了一小队人马,安排向导,领了几人往西凉方向追去。
离开居延的第三天,策马飞驰的一行人远远看见前面有一队人马,其中有一辆马车,一行四人疾驰猛追。在离马车大约几十步远的地方,乔白明忽然从马上跃起,拔剑便跳了过去,其他人随后。但是那辆马车被人牢牢围住,围住马车的人个个精悍难缠,配合严谨,应该是西凉精心培养的精锐杀手。几招过后,西凉人似乎明白这四个人也并不好对付,于是放弃了马车近旁,以便放开手脚,快速地解决对手。如此一来,马车近旁出现了空档,乔白明逮住一个空隙,插了过去,一剑划开马车的布罩,乔江蓠看见哥哥,立刻扑了过来,双手抓住铁栏,喊道“二哥!”乔白明眼见无法破坏铁栏杆,索性转身跳上马车,猛一抽鞭,便把马车赶出了乱战的人群。另外三人见乔小姐已经被救,不必恋战,抽身上马,追着马车而去。身后的西凉武士也随即翻身上马,紧追而来,杨洪等三人跟在马车后面抵挡追兵。
然而就在此时,斜前方两匹快马疾驰而来,从马上飞起两人,手里拿着兵器,不是朝着别人,而是朝着乔小姐的马车直刺而去。乔白明大惊,立刻起身阻挡,稍稍将两人逼退,却没注意到马车正后方又来几匹快马,乔小姐的马车四下没人守护,被其中二人毫无障碍地拉走了。
见乔小姐的马车被拉走,正和乔白明打斗的两个人,扔下乔白明便要去追那辆马车,这二人一看就是要杀了乔江蓠,乔白明岂能由得他们追上去。然而乔白明也正要上马去追,却都被刚才一群西凉武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那辆马车狂颠乱抖着被拖走。乔江蓠一手握着铁栏杆,一手伸向乔白明喊了一声“二哥!”
乔江蓠并非喊乔白明来救自己,而是看到区区四人被那样一群身手强悍的西凉武士围住,一时心急才喊了一声,马车疾驰,很快就看不见刚才那群人的身影了,乔江蓠深为自己刚才冒失地大喊而后悔,因为自己胡乱大喊,哥哥必定更为着急,自己刚才明明应该叫他们回去才对。乔江蓠心里又着急又担心,再加上被马车颠得几乎筋骨断裂,脏腑错位,平生巨痛,真生不如死。马车稍稍平稳后,乔江蓠半死不活地伏在那里,一只手死死抓住铁栏杆,一只手攥紧拳头抵在心口,心里琢磨着刚才打斗的人群。刚才围绕自己打斗的人群中,除了来救自己的乔白明四人,剩下的分明是目的相反的两队人马,其中一队想要劫持自己,必须保证自己活着,而另一队要杀自己,不顾其他,举刀便刺。
惊魂未定的乔江蓠微微抬头,又远远看见远处有四人骑马而来,内心不由得一阵期待。可是等马驰近才发现并非乔白明程冰四人,乔江蓠猜想这四个人可能是来杀自己。
此刻乔江蓠心中虽然紧张又恐惧,但是奈何痛苦难当,脑袋又无力地垂在手臂上。疾驰而来的四人有三个手握弯刀,径直指向给乔江蓠拉车的两个人,而那两个拉车之人,骑在马上全速赶路,丝毫没有放慢速度迎击来人的意思。直等到那四个人近身之后,才有了微小动作。只见其中一个身体稍稍一斜,便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