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清说道:“原来如此。将军这些年在北疆一直有这样深远的谋虑,我做后辈的深感不如。”
长孙进而说道:“不管怎么说,万俟是南朝的叛臣,对南朝也抱有野心,不能一举除之,也不能放松警惕。虽说对西凉也不能掉以轻心,但还是可以加以利用的。一旦西凉那边力量成熟,对万俟发动总的进攻时,我们就可以借机夺回幽并失地,甚至还可以寻找机会杀了他。”
长孙靖安看着乔岳清笑了笑,说道:“万俟手里有个东西,恐怕对乔家不利。”
乔岳清诧异地看着长孙靖安。
“我虽然不清楚内里,但是,我还是想尽早解决掉那个祸害,免得你们小辈再受牵连。”
“长孙伯父……”乔岳清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激。
乔江蓠看着坐在身边的乔白明说道:“实在对不住,二哥。我那会不知道怎么了……”说着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淌了出来。乔白明满眼心疼看着妹妹,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别自责,一点也不能怪你。都是哥哥的不是,你压根就不该看到那种场面的。”
乔江蓠依然忍不住地流泪,看上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乔白明拉着妹妹的手说道:“以后一定不会再叫你看见流血和杀戮,不会再叫你受到这种伤害!”乔江蓠心里受了很大的刺激,整个人郁郁寡欢,连景宣也成天呆在乔府,陪着说笑,想让她快些忘记那天发生的事。
其实,这件事情对乔白明的刺激不亚于乔江蓠,这件事情让乔白明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无力,无力阻挡不想让其发生的事情,无力挽救那些想要挽救的人,自己托付全部,一直以来颇感自负的武功竟然如此无力,这对乔白明来说,简直是对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的巨大冲击。乔白明甚至想,如果真得放弃生命放弃自己的心可以换来一身睥睨天下的武功,那么就变成一个没心肝,无所谓生死的人好了。
但是,事实是,无论他以何种决心挥剑,无论他以何种力道劈砍,那把剑仍然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乔白明看不出自己的剑上有任何可以阻挡那一天惨剧发生的迹象……
阴雪霏霏,天地间的一切都被湿冷的碎雪沫打湿浸冷,竹叶上积着的雪掉在湿冷的地上,不多久就消失了,仿佛阴暗的天地也都因为积雪变得湿沉沉的。筋疲力尽的乔白明站在西郊演武场,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内心因为毫无头绪变得空茫,一把世人艳羡的宝剑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