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金小姐,我的包袱!”白袖上前欲夺回包袱,没了金文牒她怎么行遍各州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人群已经开始夸赞金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蕙质兰心菩萨心肠。
一丫鬟见状拦在她面前道:“怎么着?我家小姐抬举你可别不知好歹!”
“姑娘,这么个美女到你面前你还不高兴啊?”人群里有个歪嘴大妈讥笑她。
高兴你个头!白袖暗骂,您没听说过女人最爱为难女人吗?她已经预见了自己可怕的未来。
“走吧姑娘。”身后一丫鬟伸手推她,她推辞不得只好乖乖往前走,趁那丫鬟不注意转过头来朝那边的懵逼二人组努努嘴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果不出她所料,金酉弦对她进行了各种刁难。
每天第一声鸡鸣还未叫便把她叫醒开始烧水煮茶然后伺候金大小姐洗漱,昨天端个茶,茶水是滚烫的,烫得她指尖发痛一个劲儿吹,好不容易端到金大小姐面前,别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冷冷道:“我要喝枸杞养颜汤。”她只好倒掉去厨房拿。
今天叫她绣个花,美其名曰是培养丫鬟整体素质好以后为她们寻个好人家,又说绣不出来不能吃饭,饿得她前胸贴后背两眼昏花。
明天又会叫她去库房领一件花**,半路上被人“不小心”挤到绊了一下,花**摔得稀巴烂,管家怒道:“此古董也!竖子赔我老爷宝贝!”还逼她写下几千白银的欠条摁了手印,最过分的是在她摁手印的时候竟然被管家吃了豆腐,虽然她早就听说这老管家色心重专揩小姑娘油水,但居然还是没防备到。
白袖心里有一万句p不知当不当对金大小姐讲。
所幸每天午时三刻,金府别业荣牡苑某处墙头会准时出现一对垫肩父子,儿子伸着手用力将热乎乎的包子朝墙这头的小矮个递去,不,是砸。老父亲在他脚下面目狰狞道:“秦霂你给我减肥!”
这天白袖格外开心,因为金大小姐要去书院探望胞弟,所以一大早她格外谨慎地伺候完金大小姐的起居后回屋子倒头便睡。
湘山书院。
湘山书院是黔知州最有名的书院,坐落于湘山半山腰,历来出了无数文武大将不说,那先生也是皇帝聘请多次都吃了闭门羹的清高文人,前来求学的人只有经过了先生独特严格的考核之后才能成为他的学生。秋风飒飒,院里一棵巨大的银杏落了一地叶,像铺了一地金毯,灰白色的建筑宁静肃穆。彼时正是休息时间,学生们都在院子里荡秋千、踢蹴鞠、扳手腕余余。
“烨儿。”
坐在石桌旁观人下棋的少年转过头来,他头上简单绾了一个髻,用一根灰色的发带绑住,灰白色的衣服干净整洁,面相斯文清秀。
他起身朝金酉弦走来,笑得温柔腼腆:“姐姐。”
金酉弦嫣然一笑,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这是父亲让我带给你的东西,有一些银两衣物,还有我给你摘的红绿果,院子里刚熟的。”
金酉烨接过,金酉弦摸摸他的头顶,笑道:“烨儿真是比姐姐还高了,将来要是有人欺负姐姐你可得帮着姐姐。”
少年脸色忽然沉下来:“谁敢欺负姐姐,我扒了他的皮!”
金酉弦噗嗤一下:“开玩笑的,放眼天下谁敢欺负我!”
金酉烨憨憨地笑,秋风柔和地贴上他长长的睫毛,扑朔扑朔的像沼泽边因风拂动的芦苇。
“好了。”金酉弦揉了揉他的脸,“你们快休归宿假了吧,到时候姐姐再来接你。”
二人道了一番别后,金酉弦便离开了。
马车驶进下山的一方树林,那树林很是茂密,青葱的树木散出清冽沉郁的香,树枝交织遮住了一大片天空,阳光投下斑驳的光影,细细密密像漫天飞舞的桃花。车轮轱辘往前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
“此树是我栽此路也是我开,那什么……留下买命财!”
车厢里的金酉弦眉头一锁,猛地掀开车帘:“哪条狗敢挡本小姐的道?!”
对面为首的男子遮面扛刀,额间一道狰狞的疤触目惊心,露出的一双眼倒是很清澈,身后跟了一帮体型彪悍肥头圆腮的大汉。
金酉弦瞧这阵仗,自己出来只带了两个侍卫,不由有些害怕,悄悄往车厢里缩了缩。
“何方妖孽!”
忽然一阵狂风乍起,卷着落叶铺天盖地而来,似惊涛拍岸,如暗夜惊弓,带着狂躁的呼啸声,夹着细沙吹得人睁不开眼,金酉弦忙拉起袖子遮住眼睛,只觉风势太猛连呼吸都艰难,片刻后,风息叶落,平静如初。
金酉弦从袖子间探出眼睛,定睛一看,刹那便呼吸一滞。
眼前男子一身红衣,烈如火焰亮如星辰,红带束发,额前两条虬发懒散地垂于颊边,却愈发衬得他精神朗朗,剑眉斜飞入鬓,俊逸如远峰的鼻梁似冰雕玉琢,一双眸子清澈有神却又带了几分深沉。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这是金酉弦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形容语。
“这这这……哪个毛头小子竟挡老子的路!兄弟们上啊!”为首的草寇明显有被刚才的场面震慑到,但若是仓皇而逃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片刻之后,红衣男子立,草寇,倒。
地上一片哀鸿,一帮草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揉揉屁股逃了。
金酉弦目不转睛盯着红衣男子,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
“啊!哦、哦。”丫鬟的呼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