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一段插曲并未影响到今天的比试,紫云弟子之间反而是因此多了一些谈论话题,一个个更是兴致高昂,齐齐朝广场之上涌去。
今日,风御峰众人之中,惟有夕平奇是上午比试,他被安排到了“乾”台之上,至于对手,他却与风御峰众人一样,没有心绪去看,而是一直陷入悲痛与震惊之中。
此时,诸位师兄师姐虽与他一同来到广场之上,但都各自低头沉默无言。
“乾”字台在广场的最前方,此时台下已是围满了长门弟子,他朝里面刚走没几步便停下身来,缓缓道:“师兄师姐,我先上去了。”
诸位师兄没有抬头,仍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惟有湛青儿此刻强忍哀意,淡淡笑道:“上去吧,别想太多,师父法力深厚,药毒也用得极妙,加上老五、老七也都赶了回去,与老九一起照料他,应该无多大碍。”
夕平奇点了点头,只是刚走没两步又转过了头,忍不住问道:“师姐,你说二师兄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夕平奇上山五年之间颇受众师兄师姐的照顾,只是不知为何,独独与蜀休的交流不多,并且二人每次的交谈大多都与夕尧有关,他虽心生奇异,但私以为是蜀休与夕尧往年交好,于是便没有多过在意,加之他早已将风御峰众人当作亲人,所以如今蜀休忽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湛青儿没有回他,反而将他推了一推,说道:“上去吧,别人还在等着你呢。”
夕平奇张了张嘴,片晌之后才又应了一声,上前与擂台下的长老施了一礼后才上了台去。
他刚一上台,只见对方身着长门道袍,模样远远看去似是有些眼熟,只是心底说不上来究竟是谁,直待钟鼎声响起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向前抱了一拳,道:“风御峰第十一弟子,夕平奇,还望师兄请教。”
谁知那人脸上似有恍惚之色,回抱一拳,莞尔道:“不想仅仅五年,夕师弟就在九脉试剑中连斩两关,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呐。”
夕平奇愣了片刻,本想问一句对方姓名,但见他相貌清秀,身姿如仙,后负一柄青色长剑时,脑中登时闪过一个人影,心一激动,不由道:“你是至清师兄?!”
那人呵呵笑道:“正是,不想夕师弟还记得我,实在难得。”
夕平奇赧然一笑,支吾道:“五年之前还多亏了您给我们传话,当然难忘。”
至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我虽先你几十年进山,却也是第一次参加九脉试剑,还望这次夕师弟看在我给你们传过话的份上,下手可要轻一些。”
夕平奇吃了一惊,忙摆手道:“至清师兄可莫要说笑,我前两轮不过都是运气罢了,又岂敢肆意夸下海口。”
至清站在半束阳光下,笑容显得特别干净,他整个人将身一跨,却是道:“世间哪有什么运气,不过都是上天的安排罢了,既然夕师弟如此谦虚,那我们便手底下再见真章吧。”
夕平奇见他如此严正以待,心中登时也激荡万分,洒然道:“好!至清师兄,我可先出手了!”
话一出口,他便左手掐诀向天,右手木剑凭空划出一道丈许的白色风刀朝前斩去,这时,长门弟子间忽有笑声传出,只不过他们平常受,教严规,浅笑辄止,瞬间又都恢复了平静的面容。
夕平奇虽一心念诀,但心思无比细腻,此刻听到台下嘲笑,他心中登时升起一股自卑之感,尤其是当他那道几乎使出全力斩出的风刀被至清轻而易举的破解之后,身子更是不由一阵乏力。
但那至清面色严肃,还以为他这一风刀是有迷惑之意,于是破掉之后又立时出手,紧执一把环绕着紫色雷电的青剑直直刺去。
夕平奇身子立时骇然大震,忙将手中木剑匆忙一挥,凭空凝出一道两尺风墙,但至清身形之快,气势之汹,已是将他心中防线压垮三分,凝出风墙的威势远远不及平时。
霎时,那一剑轰隆作响,仿佛从九天雷云上穿透而来,区区两尺风墙怎么是它对手?
只闻顷刻之间,那青剑就如摧枯拉朽般将风墙刺垮击裂!
万幸的是,那柄海棠木剑并非金属铁器,自然不会被青剑上的雷电所扰,夕平奇拼命格挡也只觉一股巨力冲来,将他推出了好几丈远,远处的至清见自己最倚仗的“唤雷决”在此刻竟失去作用,不禁心中一凛,收去剑上雷电,猛然朝后暴退。
夕平奇本来胸中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但见那至清一退,不由心中一松,只是放松不过片晌,那至清忽然执剑朝天冲去,仿佛要去刺破那阴沉云霭,长门弟子之中登时一阵窸窣,眼中羡色不断。
“至清师兄自从被长老堂看中,修为一进千丈,此等绝天引雷之技竟信手捏来,毫无吃力之感。”
“是啊,我苦练了几十年居然都比不上他这区区几年,长老堂真是厉害啊……”
擂台边上,执裁长老眼中一动,满意点头,似乎也对至清这招“擎雷手”颇为赞赏。
“轰隆隆!”
绝空之上,雷云忽然大作,形成一道百丈漩涡,仿佛一张大口要将此间尽数吞噬,广场之上,各峰弟子都吓了一跳,就连擂台之上在比试的弟子也都被影响几分,皆举首望去。
只见悬空之上,无数粗壮紫色雷电轰然炸响,令人头皮直麻,其中一人一剑,举天踏地,如临世雷神,欲势待发。
“乾”台之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