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副司令把叶绍洪的话听到耳朵里了,这地方部队跟野战部队不一样的特色竟然就是这样的特色,怪不得这几年野战部队的兵也不如以前了,好兵都被关系兵顶了。
这哪成。
萧副司令却不动声色,把杜小妍叫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年没见,丫头长这么高了,再长两年,就该嫁人了。”
杜小妍撇嘴,“没正经,都这么大首长了,开小丫头的玩笑,我才十五岁呢。”
萧副司令板起脸来,“我可不是开玩笑,十五岁不小了。”
杜副院长跟叶绍洪聊完了,就让叶绍洪回宿舍了。
教导队的女兵也被一位女上尉整好队形带回北营区的大院。剩下海军的一帮十五六岁的丫头片子,唧唧喳喳地围着杜副院长问为什么要把她们送这儿来。
杜副院长说:“是为了你们成为一个好兵,站有形,坐有样,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给你们站标杆的叶绍洪,你们要照着学,在这儿,可别象在陆战队那样,那个卫营长可是个狠角色,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越耍赖越有办法治你们。”
“爸,你该走了,马上要开饭了。”杜小妍有点不乐意地看着自己的老爸又念叨他的老一套。
“好了,走了,都好好地,别惹事儿。”杜副院长临上车时,又念叨了一句。
两位首长走了。那位女上尉把海军的丫头片子们带到北营区,跟教导队的女兵一起,练习戴帽子。
南营区的男兵们集合好了,开练饭前一支歌。
红米饭南瓜汤,挖野菜也当粮。卫营长跟那位正从东峰军分区往回赶的魏教导员商量出来的第一首饭前歌。
这要忆苦思甜?
练了十几分钟戴帽子的女兵,也婉转地学唱了《红米饭南瓜汤》。
吃饭号响以后,男兵女兵在食堂前比歌。
拉歌那一套还没学会,男兵们吼着嗓子,把原调走得特别干脆,完全不在调上。女兵的嗓音很婉约,声音不高,却一点儿也不比男兵弱。
卫营长也不管唱得在不在调上,吼声越大越好。
比完歌,进食堂开饭。饭菜质量仍然是叶绍洪他们刚来时的标准,没有吃掺了沙子的忆苦菜团子。海军女兵直呼,陆战队有老鼠把咱们的伙食偷吃了,咱们是三类灶,都没有人家一类灶吃得好。
“不要说话,什么老鼠不老鼠地,你们海军的女兵回去把保密守则都背下来,下午我要检查。”卫营长出声,女兵都悄没声地吃饭了。
叶绍洪低着头,吃自己的饭,吃了四个馒头,夹了四次菜,喝了两碗紫菜蛋花汤。
吃完饭以后,他第一个出了食堂,在门口等着。陶毅一见叶绍洪吃完,把手里的馒头塞到嘴里,就急忙忙地出来了,他要问问叶绍洪,上午跟海军的女兵叫什么名字,跟她们站一块儿,什么感觉。
叶绍洪跟陶毅说,没感觉,名字一个也不知道。
陶毅却嘿嘿笑。
杜小妍饭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到叶绍洪和那个二不兮兮的男兵出了食堂,她就背着手跟在了后面。
“流口水的那个,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名字?”杜小妍学着卫营长的样子,“保密守则你懂不懂,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你说我?我干吗要知道你名字?”陶毅装傻。
叶绍洪说:“不用藏着掖着了,要不以后还得打麻烦,杜小妍,陶毅,你们俩都是东峰市地。”
上午站军姿,海军的女兵们早就把各自的底细都说出来了,关系最小的那个女兵,她哥是空十二师组干处的处长。
这要真是论起保密来,她们还真就什么也不懂,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吐噜了。
叶绍洪不跟杜小妍再说什么了,地位相差太悬殊,就算有点儿交际,也仅仅是交际而已。
孙班长吃完饭,叶绍洪就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宿舍。
那几位把叶绍洪当成空气的城市兵,这会儿热情了,跟陶毅一样,要从叶绍洪嘴里套点儿海军女兵的消息。
叶绍洪把他们给的点心火腿都还回去了,就说了一句: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
几位城市兵干瞪两眼。
孙班长领了饭后的任务,挖排水沟。
教导大队四个大院,到处是长得老高的野草。没兵,活儿没人干,就等新兵来了,出苦力。
叶绍洪和程国平两人就只能当牲口使了,城市兵训练不行,干活也不行。
任务还不能拖,下午操课前,就得干完。
这活儿比训练累多了。
一个星期下来,叶绍洪感觉两条腿有些沉了,筋疼,不是肌肉疼。超负荷了,新兵连的这种一茬压一茬的重体力活儿,叶绍洪身体吃不消了,心理上也开始抵制了。
他和程国平都不得不留着一点儿体力。有些任务,干不完就拖着,班长也没办法。
太不平等了。晚上吃完饭,家属院的家属和孩子们有说有地在玩儿,新兵们就一身脏兮兮地挖排水沟。
营院太大了,这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练兵,靠着挖排水沟挖茅坑肯定练不出来,这是哪个部门派下来的任务,甚至连正课的训练时间都敢占用。
卫营长干什么去了?
卫营长去云西接兵去了,事关重大,三百多新兵,教导队的那位接兵团长水土不服,病倒了,卫营长手底下没人可用,只能自己出马。
叶绍洪苦挨了两天,熬到了发服装的时间。
发服装那天,叶洪绍又遇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