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槐海军陆战队的许排长把两个班的女兵领进了教导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女兵,哪象什么新兵,简直就是姑奶奶,鞋带都不会系,早晨出操不忙别地了,男兵们跑了两圈儿了,女兵们鞋带还没系好呢。
没办法,一个一个地帮着系。光是系鞋带还不算,腰带,不是松了就是紧了,搞个紧急集合,女兵们不紧张,他和两位班长,包了三雨衣的掉落物品,被陆战队队长赏了一个雅号:拾荒者。
他这位拾荒者,接到来教导队的命令后,当即开拔。陆战队队长交待任务时说,要好好地把姑奶奶们送走,告诉教导队的卫营长,往死里训她们,别留情面。
两个班的女兵到了五槐警备区教导队新兵一营的西操场,就那么各有姿态地站着,海军陆战队训了她们一个星期了,一点儿兵样子没有,仍然是妖娆的花季美少女。
这却让东操场的陶毅眼睛直了,这货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死铁了心要当逃兵的样子,这会儿来精神了。
“洪哥,我不当逃兵了,我要跟你一样,往死里练。”陶毅就跟某类人被打了鸡血一样,朝孙班长喊:“报告,我要继续练军姿!”
“入列!”孙班长明白他的动力来源,特意让全班向后转,给新兵们一个远观妖娆的机会。
叶绍洪也入列了。
他只看了那个漂亮女兵一眼,那女兵警觉时,他已经目视女兵后方的那棵老槐树了。
有些东西看一眼已经是很奢侈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里有个念想就行了,千万不能贪得太多——老天没给咱那种优厚的条件,别妄想什么吊丝逆袭,跟人家女兵平起平坐,那是妄念,要有定力,就象卫营长一样,妖娆显于前而色不变。
女兵们妖娆得时间有些太长了,新奇劲儿过去了,便唧唧喳喳地问责带他们来的许排长。
“你怎么回事儿,就让我们这么站着,多傻啊。”
“就知道你们陆战队全是些怂包,还说什么,掉皮掉肉不掉泪,我们啥也没掉,就光傻站着了……”
“哼,要不,咱们去东边吧,你看那个黑炭头,站得多直啊,啊呀,那个流口水了,流氓!”
许排长头大,这怎么搞地,卫营长就在那儿站着,光说带到操场就完成任务了,可是任务还没完成呢,我这还要去给他们弄背包和行李箱呢,把她们放这儿,没个人管管,这怎么成。
许排长没招了,只能跑到卫营长跟前打报告请示:“卫营长,西槐海军陆战队新兵已经带到,还有什么指示?”
卫营长的指示是继续站,还派过去了一个黑炭头叶绍洪,给他们竖标杆。
许排长不明所以地开着越野车把女兵们的行李拉了过来,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奇景。教导队的女兵跟她们脸对脸地对着练站。
排头位置有位笔直的背影。那个稳实实地跟铁塔一样的背影一直竖立了快两个小时了,仍然笔直,纹丝不动。
女兵们不说话不议论了,那位最出眼的,杜副院长的闺女杜小妍率先把身形站直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军中妖娆们不比妖娆了,比谁站得直,比谁目不转睛。
有辆带着警字车牌的进口轿车停在了离东操场50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两位肩上有金豆的首长下车了,一位是陆军,另一位是海军,两位首长隔老远看着西操场上的兵。
“看看吧,再能闹的兵到了卫镇手里,也得守规矩,这严军,最主要的是严己,其身正,不令也行。”陆军首长看到了那位站在女兵队列前那位铁塔男兵的侧影,脸相当有型,要给个形容词的话是两个字,坚毅,这脸要是不是坚毅,脸上那咬牙咬出型来的肌肉都不答应。
他那手型,标准啊,这才几天啊,这就有卫镇的样子了。
不简单,这个兵不简单。
“那个兵,给我行不行?卫镇给你留着。”海军首长旧话重提。
“不行,绝对不行,”陆军首长一下子想起了卫镇昨天晚上跟他在电话里说过的一句话:“千军扫过没人能出头,一篇文章方知有将才。”
“小气,没见过这么小气地。”海军首长倒也不见得生气,跟陆军首长并肩走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上午,我的一个学生跟我汇报,空军那边有一篇报道,那题目是《空战陆战何为战》,一开篇就讲,我们空军的强在哪,弱在哪儿,我们跟陆军老大哥比,能不能跑在前头,听说,西槐的空某师搞冬训,四架训练机追尾了,在机场上跌了好几个跟头,有些人说这跟头摔得没道理,要我说,这跟头摔得非常有道理。”
“这文章写得,胆子大呀,写这个的,他要讲什么道理。”陆军首长觉得挺有意思。
“她呀,她讲,平时训练坐在马扎上扯呼拉圈,上了飞机,不栽死跟头就不错了,还想出头,你们把军费出到什么人的头上了,是女明星秘史,还是红楼十二钗?”海军首长的话说到半截停了,他站正了身体。
卫营长看到两位首长了,吹了哨子,喊了声立正,跑步过来报告。
“卫副院长,萧副司令,东槐警备区教导大队新兵一营正在队列训练,请指示!”
“继续训练!”杜副院长毫不含糊地敬礼,下口令。他是客,本来应该是萧副司令下口令,萧副司令却站在后面,只给卫营长回礼。这两位首长,还真的不分彼此。
卫营长下达了继续训练的口令,东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