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兰把惊魂未定的王铁牛一家安置在离梵音山不远的一座废弃的土房子里。
“江海向你说了些什么?”
“恩人开始的时候准备带我们走,但我说梵音山的势力太大,我们一家人拖儿带口,哪里走得快,就请他先走。有回转的时候请他收我一双儿女做他的徒弟。实在是我也有着私心,这一对儿女跟着我们在这里受苦,还不如跟着恩人行走大陆。”
夜慕兰道:“你好歹也有金丹境水准,就这么让那人欺侮?”
王铁牛:“恩公不省得,那罗锋可是梵音山外门的管事,厉害得紧不说,更是毒辣得厉害,他把我们一家全部分开,说是两年才能见上一面,如果我有半点违拗不服之意,他就要,他就要把我家人狠狠折磨。另外,他还在我们身上下了药。幸好恩公有得开解,否则铁牛一家还在受他们摆布!”说着,又要下跪。
夜慕兰止住了他,“你们在这里,虽不怕梵音山知晓,但还是低调些的好。我把你们留在此处,是有位江海的大哥,说要到此处来找江海,所以你们尽可以将你们的遭际说与他。”
“这个自然。”
夜慕兰给了些金银与王铁牛,自已则远远将神识“缀”着梵音山。
日升。
日落。
秋尽冬来。
春去夏回。
又到一年清秋。
一年之期转眼就要到了,夜慕兰不禁有点心神不宁:
你现在在哪里?
按照正常的脚程,你也应该早就到了,是什么羁绊了你?
你以前有别的女人吗?
你怎么会那么神神密密?
含幽应该早就把那些人安置好了,是不是和自己爷爷奶奶回了大雪山?
如果时间到了,我也回去吗?我还要不要再等等?
难道真的没有缘份?连再见一次面都没有可能?
…………
夜慕兰希望每一天都过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还有两天就到了一年之期,夜慕兰看了看天上的流云,白色的云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有时象马,有时象人,有时象一条汹涌的河流,有时象一个无比宏大的巨碗,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湛蓝的天空。夜慕兰觉得这白色有些刺眼,漂亮的眸子里有了一层水光,淡淡地吟道:
独立在高岗,
心曲无人传。
一年光阴短,
缘愁比路长。
轻风何处寻?
相思满眼香!
似乎为了回应夜慕兰的低吟,远远地,一道潇洒不羁身影出现在了梵音山的外门!
夜慕兰眼睛一亮。
你终于还是来了!
出现得还是那么突然,难道自己的“神识”看到的千里,他一步就跨过来了吗?
夜慕兰心如鹿撞。
“烦请通禀,有远方来的楚风扬想见贵宗外门主管。”楚风扬已“看清”这梵音宗的正山门一定要通过外门。也就是说,江海如果来过梵音宗,其外门一定会经过。虽然已感觉到有神识在不断地“扫视”着梵音山外门,楚风扬也不以为意——自己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说得再直接些,就是一旦真有什么事,可以轻松脱身!
“哇噻!我们兰子找的小相好,果然厉害!居然可以这么神出鬼没,阿乾,你以前可没这么本事!”数千里外,夜雨露笑着看向夜承乾。
“嗯。是有点门道。什么,还小相好的,让兰子听见,你看她会不会回去!”夜承乾道。
“她听不到撒,知道她脸皮薄。这兰子,现在又不上前去了。”
“露儿,我们这样,呵呵,偷窥,好吗?”
“当然好!我的孙女媳,我不能看?偷窥?我偷了吗?我偷了啥?看得远一点,就是偷窥?听得远一点,就是偷听?你越老越糊涂!”
“我糊涂?我们别再搅成浆糊了。你看兰子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是她脸皮薄。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还不是迟早要让我们知道?!我现在知道有什么打紧?”
“那你冲过去呗。”夜承乾撇了撇嘴。
“你说过去我就过去?就不听你的,我就在这远远看着。”
“你是不敢过去。”夜承乾笑得象一只狐狸。
“哼,才不上你的当,你想去你自己去!那是你宝贝孙女!”
“是我的宝贝孙女,不也是你的?”
两人持续开怼。
但都没有挪地方。
“来我们梵音宗的人多了,不是你想见什么人都可以见的。”守山门的弟子忠于职守,自从夜慕兰等大闹内门之后,整个一年,宗门的气息仍然有些紧绷,福四海和罗锋都领了责罚。
楚风扬笑笑,“我只是来打探一个人的消息,知道他的下落后,马上就走。”
守山门的弟子寸步不让:“我们梵音宗不卖消息!”
“楚大哥!”
夜慕兰终于现出身形。
守山的弟子一看是曾大闹宗门的“血楼公子”出现,两人立刻飞奔回宗门禀告,剩下的几人如临大敌。
楚风扬约略诧异了一下:“夜姑娘,你还是这般装束,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慕兰脸红了一红,象一只熟过的苹果,“你兄弟的消息,我已探得了,你随我来便是。”
楚风扬点点头,身形一晃,跟在夜慕兰身后,“他们对姑娘如临大敌,莫不是姑娘早先来过?”
夜慕兰道:“正是。你那兄弟确实来过梵音宗,并且和梵音宗好象并不交好,你过来见一个人就知道了。”
转眼就到了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