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柳思月洗漱完毕,正在梳妆的时候,忽听得屋顶上传来一声轻响,心中顿生警觉,吩咐丫鬟暂且退下,自己翻身出窗,足尖一点窗沿,借力跃起,落在屋顶。
轩鸿影正坐在檐角上,手里提着一只酒坛,悠闲地看着初升的旭日,时不时地灌上两口烈酒。
柳思月冷笑道:“你倒是好兴致,一大早便坐在这里喝酒。”
轩鸿影道:“你不是一直叫我盯着你爹么,方才我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告诉你。”
柳思月道:“哦?不知是何趣事?”
轩鸿影道:“今日天才放亮的时候,有人给你爹送了一张血字鬼言帖。”
“血字鬼言帖?”柳思月秀眉微蹙,道:“那是什么东西?”
轩鸿影盯着柳思月看了半响,见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之色,不由失望,道:“你是真不知道血字鬼言帖是什么东西吗?”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
柳思月便要离开,轩鸿影忙叫道:“哎哎,且慢,血字鬼言帖是炼血鬼宗独有的拜帖,你爹收到了这玩意,代表炼血鬼宗就要找上门来了。”
“炼血鬼宗?”柳思月身形一震,道:“他们找来了?怎么会?”
轩鸿影瞧出柳思月神情有异,顿时来了兴致,道:“什么叫‘找来了?’,你是知道炼血鬼宗这帮家伙找上门来的原因吗?说说看呗?”
“与你无关。”柳思月哼了一声,娇躯一纵,落在地上,低道:“云哥哥,炼血鬼宗递来了那个什么血字鬼言帖,莫不是那个南宫北斗来给他儿子报仇了?嗯?云哥哥?云哥哥?莫云踪?你人呢?”
柳思月叫了两声,却得不到莫云踪回应,不禁心中微慌,连忙又叫了几声。
莫云踪无奈地道:“思思,我在呢,这事你不用担心,还有这两天没事不要叫我了,我要躲起来,你也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仙灵剑卷。”
柳思月不解道:“为什么啊?”
莫云踪道:“那个冒充我的家伙回来了,就在昨天深夜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放心好了,这家伙虽然无情无义,但最是见不得女子受欺负,有她在,就算南宫北斗亲至,也得碰一鼻子灰。不过我也要藏好,省得落她手里,那可就惨了。这几天你自己注意点啊,你云哥哥就先怂一会了。”
柳思月嘀咕道:“平时吹得那么厉害,碰到个厉害的就怕成这个样子,真是没出息!”
莫云踪气道:“你懂什么呀,我这叫能进能退,忍一时之辱,以图日后,这叫策略,策略懂不懂?”
“行了行了,我一会便去见父亲,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思月回房之后,正想要继续梳妆,外边又传来敲门声。
柳思月叫道:“谁呀?进来吧。”
门外的人却不依言进屋,只是答道:“大小姐,是我,侯老五。”
“原来是侯五叔。”柳思月起身迎出,笑道:“侯五叔今日怎么会来思月这儿?”
侯五道:“城主请大小姐前往正厅,说是有要事商议。”
柳思月心中一动,笑道:“既是父亲来招,待思月梳妆完了,便即刻前往,还请侯五叔帮忙传报一声。”
侯五道:“好说,那大小姐,侯五便先告辞了。”
送走了侯五之后,柳思月草草梳妆完毕,便赶去见严玄豁了。
正厅里,严玄豁神色凝重,手里拿着一掌血红色的纸页,正不住地来回踱步。
“父亲?不知急匆匆找思月前来,是为何事?”柳思月匆匆而来,忽地见到了坐在一旁的宫清心,不由讶道:“师傅怎也会在此?”
严玄豁长叹一声,看向柳思月,道:“思月,现在你师傅也在此,为父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柳思月道:“父亲直言便可,思月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严玄豁点了点头,道:“你与为父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过炼血鬼宗?”
“炼血鬼宗?”柳思月看了一眼宫清心,心中犹豫片刻,才道:“这个,得罪倒确实是得罪过。”
严玄豁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思月,思月。”柳思月吞吞吐吐地道:“思月回来的时候,在庆城那边碰上了一个以活人为祭,修炼邪功的邪人。思月看不过去,便与他动起手来,将他杀了。”
严玄豁道:“那人是炼血鬼宗的吗?”
柳思月苦笑道:“那人,思月也是后来才发现,那人好像是炼血鬼宗宗主的私生子。”
“什么?”严玄豁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坐倒在地。
宫清心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叫道:“什么?思月你杀了南宫老魔的儿子?你怎么这般莽撞?”
柳思月垂着头,低声辩解道:“我也是路见不平啊,再说,杀的时候,你死我活的局面,谁还管他是什么身份?能打赢就是万幸了。”
严玄豁重重地将手中的血红纸页拍在案几上,道:“我的好女儿啊,你可真是会为我惹麻烦。”
柳思月道:“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炼血鬼宗的人找上门来了?”
“你自己看吧!”严玄豁一挥手,一阵柔风将血红纸页送了出去。
柳思月伸手接过,美目一扫,只见纸上写了八个漆黑的大字。
“万鬼为记,生灵灭绝。”柳思月念了一声,纸页上忽然浮现血光,汇聚成字字句句。
柳思月匆匆阅过一遍,道:“一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