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心道:“非是为师不肯帮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则蚩皇地宫的事情已经传开,柳家主恐怕也已知晓;二则柳家主和昊元真一宗关系比较亲近,为师也不好开这个口。”
柳思月俏脸一苦,道:“这可如何是好?”
宫清心道:“以为师之见,你不若与柳家主直言利害关系,若他执意不肯离开,便极力说服他挑选一批家族子弟送出城外,以防万一。”
柳思月心中沉吟,自忖别无他法,便道:“得闻师傅之言,思月心中豁然开朗,思月知道该怎么去和表舅说了。”
宫清心笑道:“那便好,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柳思月便前去请见柳意尘。柳意尘果然已知蚩皇地宫之事,也如同预料中那般坚决不肯离开。柳思月好说歹说,终于让他同意,在家族中选出三十名精英子弟,送往隐秘之地暂避,对外只说是外出历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柳思月的要求之下,柳闲与柳嫣然两兄妹也在其中,柳铮作为长子,却被柳意尘留了下来。
此事暂已了却,柳思月便向柳意尘告辞,与宫清心一同返回城主府。
两人来到城主府外,正巧遇见林四要出门,柳思月叫道:“林四叔,且先留步!”
林四见到了柳思月,不禁讶然,道:“大小姐,你回来了?”
“嗯。”柳思月点了点头,道:“不知父亲可在府中?”
林四道:“昨夜南街上的吟宵楼发生了恶斗,死了不少人,城主一早便出去处理了。”
柳思月道:“这?不知林四叔现在要往何处去?”
林四道:“有些小事,倒也不急,我先带小姐进去吧!”
柳思月道:“嗯,麻烦林四叔了。”
林四看向宫清心,疑惑道:“大小姐,不知这位夫人是?”
柳思月道:“对了,还没有和林四叔介绍,这位是家师,良善土的宫真人。”又向宫清心道:“师傅,林四叔是我们府上的老人了,这次回来,他对思月也十分照顾。”
林四连忙向宫清心行礼,道:“林四见过宫真人。”
宫清心淡淡地点了点头,与柳思月一起跟着林四进了城主府。
柳思月见府中戒备之严,比之前几日又有提升,便道:“林四叔,近来城中山雨欲来,府里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着实是辛苦你们了。”
林四笑道:“大小姐说笑了,城主和丙将军才是真正的辛苦,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几天里城中涌来了各色各样的人,以致于每天都会发生恶斗,时常有人意外身亡。”
柳思月道:“我先和师傅到正厅等父亲回来,林四叔若是有事,便去忙吧,不必理会我们。”
林四道:“这?我先送大小姐和宫真人到正厅吧?府里最近从丙将军那借了不少人,他们大多不认得大小姐,我在边上,也免得他们冲撞。”
柳思月微笑道:“那就劳烦林四叔了。”
三人来到正厅,林四吩咐下人斟上茶水,便自行告退了。
没过多久,厅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思月起身一看,正是严玄豁与严泯月两人快步而来。
柳思月迎了上去,福身道:“父亲,大兄,你们回来了?”
严玄豁哼了一声,径直走了过去,毫不理睬柳思月,严泯月讪讪一笑,低声道:“思妹妹,你回来啦?”
柳思月微微点头,回身道:“父亲,思月知错了,恳请父亲原谅。”
严玄豁眼中冷光隐现,冷笑中夹杂着讽刺之意,道:“以你如今之能为,还有必要认我这个父亲吗?”又看向宫清心,道:“宫仙子为何来此?”
宫清心起身道:“严城主,思月只是一时气动,她自小心性敏感,你这做父亲的,应该多关心她才是。”
严玄豁一甩袖,道:“我如何做父亲,用不着宫仙子来教。柳思月,你不是说这个家姓严,而你姓柳吗?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柳思月螓首低垂,只是道:“父亲,思月知错了。”
严泯月也劝道:“父亲,既然思妹妹已经知错,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严玄豁瞪了严泯月一眼,冷喝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很闲吗?”
“这?”严泯月不敢再多说,只得道:“父亲,孩儿尚有它事,先行告退了。”便匆匆离开。
严玄豁看向柳思月,只见她双唇微抿,神色颇为委屈,也不说话。宫清心看着两人,自觉一时也不好再开口。沉默许久,严玄豁终于长叹一声,坐了下来,道:“算了,这事便不要再提了,穷冥和申家那里,我已经给了他们说法,你也不用挂在心上。对了,思月,你这两天,是住你表舅家里去了?”
柳思月低低地“嗯”了一声。
“最近绝雁城里乱得很,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好了,为父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严玄豁说罢,又冲着宫清心一抱拳,道:“宫仙子,请。”
宫清心连忙还礼,严玄豁再叫人去替她安排住处,便也离开了。
随后的日子里,除了一天夜里,莫云踪借她身体翻墙出府,去了风波楼一趟,其余的时间,柳思月便在府中闭门修炼,又或者陪着宫清心散步闲聊。柳思月生母去世的时候,年纪尚幼,这些年来与宫清心朝夕相处,名为师徒,其实感情早已有若母女。
这一晃眼,十多天日子又过去了,柳思月听府里的人闲谈提及,这些日子里,又有多个势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