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雨霏道:“这事自有秦月缺和无恸去操心,我又何必去多此一举?”
凰轻语道:“语儿只是担心,巫圣既然敢下此约定,必然有所依仗,届时单凭玉佛圣与秦老两人,未必便能够应对。”
凤雨霏笑道:“语儿,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行了,可不要被秦月缺给听去了。”
“语儿省得。”凰轻语苦笑一声,又道:“姑姑,语儿听闻日前巫教人马奇袭照云溪山,巫圣仅凭一道虚影,便与秦老战得不分轩轾,若是他亲至,秦老只怕难以匹敌,便是有玉佛圣相助,也需防范巫教那边另有高手,而且语儿听闻剑圣当年远赴西疆,与巫圣一战负伤,至今未能痊愈,如今遍数正道顶尖强者,也只有姑姑你了。”
凤雨霏笑道:“语儿,你倒是挺看得起我啊!”
凰轻语道:“方才姑姑一人之力,轻而易举便压制住了我们三人联手,如此神能,只怕便是巫圣,也未必能够相提并论。”
凤雨霏道:“语儿,就算你把我夸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口的。”
凰轻语低叹一声,道:“不过说起来,姑姑方才击毙了衣无尘,只怕秦老不会善罢甘休啊。”
“秦月缺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懂得进退。好了,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凤雨霏摆了摆手,道:“小弟还在闭关么?”
“嗯。”凰轻语面露担忧之色,道:“自父亲传位闭关起,至今已是一甲子有余,却仍旧一丝动静也没有,说真的,语儿很是担心。”
“凤凰之心不是那么好炼化的,当年我早就劝过他了。”凤雨霏哼了一声,道:“可惜他那一意孤行的性子,倒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宗主。”
凰轻语叹道:“复兴凤凰神宗一直是父亲的心愿,语儿还是希望姑姑能够体谅父亲。”
凤雨霏道:“凤凰神宗,呵!当初灭宗之时,我不过十余岁而已,你父亲更是尚在襁褓之中,真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重的执念。经过数百年时间的消磨,现在除了灭度凤凰经以及这个姓氏之外,我已经没有半点属于凤凰神宗的记忆了。”
“姑姑,语儿。”凰轻语犹豫片刻,才道:“语儿觉得姑姑未免放下得太过轻易了。”
“是么?”凤雨霏面露讥讽之色,道:“炼化凤凰之心提升修为的方法本身便有重大缺陷,我早已与你父亲说过,凤凰神宗当年便是因此覆灭。而且我早已将邪道流杀得干干净净,深仇已了,他便好好地当天穹派掌门不行么?偏要去闭什么死关。”
“姑姑?唉!”凰轻语又叹了口气,道:“待巫教之事了结,姑姑可否来一趟天目山?”
凤雨霏道:“罢了,我会择日前往,毕竟我与你父亲,也有将近百年时间未曾再见了。”
凰轻语道:“到时候语儿必然扫榻相待。”
“这话说的,显得你我生疏了许多。”凤雨霏轻笑一声,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照云溪山罢,缘溪深阙掌门新丧,你久久不归,难免惹人生疑,可别让他们藉机寻了岔子。”
凰轻语道:“嗯,那语儿便先告辞了,姑姑,你多保重。”
凤雨霏别过了凰轻语,便即回转客栈。又过了几日,越方翎的伤势已然逐渐恢复。两女便退了房间,离开郾水城。
那日凤雨霏痛下杀手,将衣无尘毙于当场,此后几日辰光里,却是一派风平浪静,缘溪深阙竟是没有任何动作。凤雨霏驾云疾行,以她能为,纵然带着越方翎,速度依旧是奇快无比,不过少许时候,越家村已是隐然在望。便在此时,凤雨霏忽地神色一变,当即调转方向,疾往北隅而去。
越方翎心觉奇怪,便问道:“师尊?不是说要去将那些法宝取回么?怎么不去了?翎儿也想和爹娘见一面呢!还有一位陆姑娘也暂居在此,翎儿得和她交代几句。”
凤雨霏道:“先暂时放一放吧,北隅有变,我们得尽快赶回。”
越方翎道:“那?不妨师尊先。”
越方翎话还未说完,凤雨霏便已打断道:“翎儿你伤势未复,修为大损,为师如何放心你一人留下,若是被缘溪深阙的人找上,不是反而害了村子里的人么?”
越方翎稍一思忖,觉得在理,便道:“师尊所言甚是,是翎儿想得简单了。”
……
昕山岭,位于中原西南,临近东雍,乃是一片绵亘数百里的崇山峻岭。
阳光下彻,影透斑驳,崎岖山路上,两道身影正在快步而行。
寒笑嫣指着前方,道:“风公子,翻过了前面那座山,再走上几里路,有一个隐蔽的山洞,我兄长便藏在那里。”
风歌寞道:“你倒真是挺会藏,我御剑带你过去吧。”
寒笑嫣迟疑道:“不会被缘溪深阙的人发现吗?”
风歌寞笑道:“不用担心,今早不知怎的,缀在我们后面的人都撤走了。”
寒笑嫣道:“今早就撤走了?可是风公子为何现在才讲?让我又走了这么久的山路。”
“我不也一起在走么?”风歌寞拉住寒笑嫣,御起剑光,冲天而起,疾驰而去,又道:“我又如何能断定他们是真撤还是假撤,总要观察一些时候才能确定啊。小心为上,不是么?”
“确实如此。”寒笑嫣展颜一笑,道:“还是风公子想得周到。”
风歌寞御剑疾飞,翻山越岭,不过片刻时间,便已来到寒笑嫣所讲的地方。寒笑嫣走上前去,伸手拨开了山壁上密密麻麻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