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本宫让那个小姑娘带回去的话,秦老完全没有听进去吗?”凤雨霏倏然收敛笑容,冷然问道:“既然口口声声说眼下巫教之事为重,那就把心思放在对付巫圣上面,别来算计本宫。本宫不喜欢捏小虫子,但更不喜欢小虫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衣无尘亦是脸色一沉,道:“凤宫主言下之意,莫非是要包庇令徒?”
凤雨霏道:“随便吧,你说是包庇,那就是包庇好了。”
衣无尘沉声道:“巫教之祸,干系天下正道之存亡,凤宫主如此看待,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嗯?敢这样与本宫呱噪。”凤雨霏蹙眉不悦,道:“莫不是秦月缺不在照云溪山?罢了,衣无尘,你到底想要怎样?不妨直言吧!”
衣无尘眼见凤雨霏神色不耐,念及传闻中她的通天能为,心中已生惧意,又暗自惊讶她为何会知晓秦月缺不在山门之中,思绪几转,仍是狠了狠心,道:“令徒勾结巫教之人,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断无疑问,衣某想让凤宫主给出一个交代,也好叫天下人安心。”
“你想要交代吗?”凤雨霏眼波流转之间,杀意骤升,劈手抓出,五指掀起锐气如刀,劈向衣无尘,道:“那本宫就给你一个交代好了!”
“凤雨霏!你敢!”衣无尘着实没能料想凤雨霏竟会出手,好在因为心存畏惧,不自觉地已有准备,当即贯气于双臂,交错向前一格。
凰轻语看得真切,明白凤雨霏这一抓若是打得实了,衣无尘双臂必然粉碎,当即叫道:“不可!衣掌门快退!”同时飞身而出,拂尘疾挥,扫出一道劲风,欲助衣无尘挡下此劫。
另一边的萧逸闲亦是出手,翻掌轰向凤雨霏肩头,意在逼她回招自守。
然而凤雨霏一抓之势,笼罩范围极广,萧逸闲拳劲尚在丈余之外,已被这股势道罩住,不由自主地便迎了上去,凰轻语的一拂之力亦是被轻易震散。随即凤雨霏一抓击落,衣无尘、萧逸闲合力挡招,只听砰的一声,气劲爆开,衣、萧两人衣袖碎成飘屑飞散,双臂上被划得鲜血淋漓,更是嘴角见红,身形晃动,显然落在下风,只能勉力支撑,不致于被压得跪倒在地。便在两人渐感力屈之际,凰轻语及时赶至,三人气劲汇聚,凝成一道无形气墙,奋力抵挡凤雨霏的磅礴劲力。
三强联手,威力已是惊世骇俗,然而凤雨霏依旧气态悠闲,仅凭单手之力,便已压得三人难以喘息,只得不住后退,衣无尘首当其冲,为劲所逼,更是连连呕血。
“掌门师兄,我们来助你!”眼见衣无尘等三人形势不利,余下几名缘溪深阙的长老急要上前助阵,然而凤雨霏随手一挥,劲风呼啸而出,已将他们掀飞出去。
凤雨霏气凝五指,强行插入气墙之中,再运劲一捏,气墙顿时粉炸得碎,衣、萧二人同受剧震,吐血摔飞,惟有凰轻语未被波及,只是退开了几步,并无妨碍。凤雨霏随即掌力虚引,一股吸力罩住了衣无尘,将他扯了回来。衣无尘只觉身受万钧重压,动弹不得,只能跪倒在地上,被凤雨霏按住了天灵要害。
凤雨霏淡淡地道:“害怕么?”
衣无尘闭目不语,心中虽有惧怕,但寻思自己毕竟一派之主,凤雨霏难道还真敢下杀手?故而倒也有恃无恐。
凰轻语急忙叫道:“凤宫主,且慢!你不可杀他!眼下首要之事乃是对付巫圣,若是凤宫主今日杀了衣掌门,那必然是亲者痛,仇者快,还请宫主三思。”
“本宫早就说过了,将心思放在对付巫教上面,少动这些歪脑筋。”凤雨霏放开了衣无尘,道:“秦月缺是不是不在山上?”
衣无尘翻身而起,恨恨地道:“若是恩师在此,焉能让你如此猖狂?”
“果然不在么?”凤雨霏轻叹一声,道:“若是他在,便会阻止你出来找本宫了。志大才疏,可惜可惜。”
衣无尘勃然大怒,喝道:“你说什么?”
“活着不好么?”凤雨霏秀眉微蹙,道:“看来缘溪深阙真是应该换一个掌门了。”
衣无尘怒喝一声,竟是抢先出手,双拳挟带无匹炽烈火气,轰向凤雨霏。萧逸闲见状,悄然瞥向凰轻语,见她没有丝毫相助之意,便也止了动作。
凤雨霏双手负腰,身形不动,百兵法阵自行张开,挡住了衣无尘拳劲。随即法阵闪现灿烂光芒,万剑如雨轰出,衣无尘措手不及之下,被无数剑气穿身而过,惨死当场。
“凤宫主?唉。”凰轻语急急叫了一声,想要阻止,然而只是弹指一瞬,生死已然判定,只能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惟余黯然一叹。
“掌门师兄!”缘溪深阙的几名长老眼见掌门毙命于此,纷纷悲吼不止,其中一人怒极之下,拔剑疾攻而出,然而百兵法阵再现万剑之招,将他击毙,余下的人见状,心中虽有万千悲愤,却也不敢再上前寻衅了。
“执意寻死之人,最是可悲。”凤雨霏轻叹一声,看向萧、凰两人,道:“劳烦两位将衣掌门和这人的尸体带回去吧,顺便把今日之事告诉秦老,若要添油加醋,也由得你们了。”
萧逸闲苦笑道:“傲霜仙子说笑了,我等怎敢?”
凤雨霏道:“若无它事,本宫便离开了,告辞。”
“请!”凰轻语作势相送,而其余几人慑于凤雨霏神威,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凤雨霏离开之后,并不直接回转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