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复泽双手画圆,分开一黑一白两团灵气,聚成一幅阴阳道图。
“乱花剑雨倾天泄!”风歌寞率先出招,剑指向前,千万剑气如雨倾泻。邢复泽双掌推出,阴阳道图不断扩大,任凭剑气轰击,不曾动摇分毫。
“镇!”邢复泽再结法印,阴阳道图发出清冽光辉,遍照四方,映得周遭地界亮如白昼。只见风歌寞足下清光弥漫,衍生而成的阴阳二气不断凝聚,又生成一幅道图将他困缚。
“破!”邢复泽一掌下压,阴阳道图震碎剑气,如泰山一般压顶而来。
“嗯?有点名堂。”风歌寞双足受缚,眼见巨大的阴阳道图当头打来,却是丝毫不乱,抬手一掌,硬生生地架住了阴阳道图,随即运起玄凌奇绝,将缚住双脚的道图消融。
邢复泽昂声长喝,加催法力,顿时风歌寞只觉压力倍增。
“怎么这样就到了极限了吗?”邢复泽另手缓举,汇聚茫茫云气,凝作一柄巨大云剑,照着风歌寞斩落。
“笑话!”风歌寞劲气猛然爆发,强行震碎阴阳道图,随即单手上举,托住了云剑,再运劲一捏,登时云剑破碎,散成千万细剑倒卷而回。
“嗯?有点意思!破!”邢复泽双掌一分,劲力排开,将细剑尽数轰碎。
“天下有雪!”风歌寞再运法力,双手箕扬,引动狂风暴雪,霎时间天地一片迷蒙,数条冰龙呼啸而出。
“嗯?初晴暮雪功?你怎会?”邢复泽乍见此招,心中不由一惊,却是失了先机,只得强行御气为盾,向前一挡。
冰龙扑落,轰然一爆,震荡九天风云,搅动八方飞雪。邢复泽抵挡不住,吐血摔出,江绦喻等人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接住,还有几人则是怒吼着扑向风歌寞。
“退下!”风歌寞运劲与几人对了一招,这些人修为远远不及邢复泽,自然不敌,被当场震飞。
“先离开!”风歌寞逼退几人,趁势而退,拉过了越方翎,御剑疾飞而去。
“追!”江绦喻怒喝一声,便要追上,却被邢复泽拦住。
江绦喻错愕道:“师叔祖,您?”
“不用追了。”邢复泽冷笑摇头,忽地提气喝道:“风歌寞、越方翎,三日之后,缘溪深阙将于水月镜台公开处决一批巫教妖人,希望届时两位也可以赏光驾临啊!”
……
越方翎远远地听见了邢复泽的喊话,不由忿然道:“这个老家伙,真是道貌岸然,让人恶心。”
风歌寞冷笑一声,道:“想要请君入瓮,他倒是把我们看得重情重义。”
越方翎道:“风兄,你这话的意思是?”
风歌寞撤去了剑光,带着越方翎缓缓落在一处山坡上,道:“现在着急赶路已无意义,先在此地休息一会吧!”
越方翎道:“风兄,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先说说你的想法吧?”风歌寞洒然一笑,道:“只是没想到林玺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人送到了缘溪深阙。”
越方翎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道:“风兄,不论你如何打算,翎儿都会支持你的。”
“那就离开吧。”风歌寞轻叹一声,道:“既然人已经在缘溪深阙手里,那便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了。”
“我离开?”越方翎双眉紧蹙,道:“那风兄你呢?”
“我?”风歌寞笑道:“自然也是走得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了。”
越方翎道:“那寒姑娘?”
风歌寞道:“我与寒笑嫣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你也只是见过她几眼而已,甚至连话也没说上一句,再者她被抓也不是因你我之故,能够为她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必心怀愧疚。”
越方翎道:“嗯?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当然是心里话。”风歌寞双手枕在脑后,道:“这几日打架打得累了,我要去找个地方喝酒,你去不去?”
越方翎沉默片刻,忽道:“你这是想气走我吗?”
风歌寞笑道:“想多了,你想多啦!”
“那好。”越方翎展颜一笑,道:“那我们便一起去喝酒好了,只是这么晚了,还有酒坊开着吗?”
风歌寞道:“酒坊开不开有什么关系?那道一扇破门,一把破锁,还能拦得住风某吗?”
“不告而取,非是正道。”越方翎追了上去,与风歌寞并肩而行。
风歌寞道:“留些银两便是,事急从权,不是吗?”
越方翎嗤笑道:“喝酒算什么事急?”
两人走了几里路,便在路边发现了一处酒家。风歌寞连道:“运气不错。”当下便潜进去拎了几大坛出来。
越方翎狐疑地盯着风歌寞,道:“你可留了银两?”
“当然留了,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吗?”风歌寞把酒往越方翎一扔,道:“拿着!”
越方翎接过了酒,掀开了泥封嗅了几口,登时两颊红云微染,道:“这便是酒么?”
“是啊,烦恼时灌上几口,便可解愁了。”风歌寞笑道:“走啦,咱们先换个地方,不然要是被人发现,我倒是没什么,而堂堂朝露圣女居然偷酒喝,这名声可是不太好听呢!”
越方翎耸了耸肩,道:“这倒是没关系,反正我也快给林玺那帮人打成自甘堕落之徒了。”
两人边走边聊,又回转到先前的山坡上,风歌寞坐倒在地,撕开泥封狠狠地喝了几口,道:“痛快!”
“有这么好喝吗?我闻着很刺鼻啊?”越方翎坐在边上,稍作犹豫,便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