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使府后堂内一脸瘦精模样的罗隐,他正穿着绯色的官服戴着黑色的幞头官帽,安安静静的坐在仙桌旁喝着侍女上的茶,等着防御使王洵的到来,他昨天宴会回到王洵赐给的府邸后,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拿着从监察衙门带回家去的公文和各地的案件看到了半夜。
罗隐在夜里将所有监察衙门年前的公文给批示了,然后感觉精神很好,又将各地刑狱官发来的案件卷宗,仔仔细细的作了批示和审查,结果是越干越精神,到了差不多四更天才睡下,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罗隐因为家里没有亲人,所以他在家里闲着也是没有事情,而监察衙门的官吏也是都回家过年去了,所以府衙内也是没有人办公,在没有公务处理的百般无聊之下,罗隐就带着年前各地官府发来需要处决人犯的案件卷宗,直接来防御使府找王洵了办事情了。
今天的防御使府内的官吏也是没有上衙,罗隐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后堂中抬着一盏热腾腾的茶,喝一口,看一下门口,又喝一口,又看一下门口,直到他看着防御使王洵带着一队侍卫到来,罗隐这个小老头立马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迎上去了。
刚刚进入后堂,王洵就看看精神抖擞的罗隐,兴冲冲的看着他走了过来。
王洵本人也是非常佩服罗隐的,他白天干、夜里干,精神还这么好。
此刻王洵看到罗隐的样子,马上就在心里就觉得他今天的休息时间应该是要泡汤了,但是为了不打击罗隐的工作热情,王洵也是无可奈何奈何的换上了笑容,一脸笑嘻嘻的问道:“罗司马,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亲人!”
罗隐躬身拱手行礼道:“见过防御使君,下官在曹州没有什么亲人!”
“你没有我有啊,消停两天吧!”
王洵看着面前一脸瘦精的罗隐,在心里无奈的感叹了一句。
随后王洵又是笑嘻嘻的说道:“那罗司马,你是可以去找高别驾、韦判官、皮员外郎、郑主簿、张监察使他们这些人叙叙旧、访访友,然后你们几个好友聚在一起,过一个愉快的春节也是可以的嘛?”
罗隐行完礼起身后,向王洵回道:“这两天正在年节上,韦判官、高别驾他们也是要陪亲人,所以还是不去打扰他们陪亲人过新春佳节为好,防御使君下官今天带来了一些应该勾决人犯的卷宗和名单,您先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下官只等休沐一过,就将这些处决犯人案件卷宗发下去。”
罗隐说完就去他刚刚所坐的那张仙桌上,将一卷卷案件的卷宗拿过来要给王洵看。
王洵看着罗隐脚步轻快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罗隐抱着那一堆卷宗过来他面前案桌的时候,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用关怀的语气问道:“罗司马,你也是要注意身体,各府衙的轿夫们不是都休沐回家了过春节了吗!不知道罗司马是不是自己骑马过来防御使府衙的?”
罗隐将一大堆案件卷宗放在了王洵面前后,这才回答道:“下官身感防御使君知遇之恩,每日处理公务也是倍感精神,所以下官并不觉得辛苦,这两日各衙门的轿夫都回家过节去了,在这喜庆节气的日子中,下官已就不想去知使他们了,所以下官是从东西大街交汇处,使君赐予的府衙将卷宗打了个包裹,带着家中一名下人,走了两刻钟的路才到防御使府衙的。”
本来王洵给曹州将领和官员盖的府邸,都是这防御使府旁边的那片官员家属区里的,王洵只是独独的在东门大街,监察使衙门的旁边一些,给罗隐盖了一处院子作为他的府邸,王洵这样做就是为了躲着罗隐一些。
并且王洵为了能好好的过三天的春节,还特意的给济阴城内的各衙门发了一个奇怪的吩咐,他命令城中所以府衙中的马夫、轿夫也是回家去休假过节,不用留一人在各府衙执勤,可是王洵万万没有想到,罗隐还是在大过年的日子走路找上门来了。
王洵忽然想起一个事情,赶忙又向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处理公务的罗隐讲道:“哦,对了!罗司马,崔长史的曹州长使府宣传司,最近趁着年节在济阴城内推出了曹州青天罗司马剧曲,听说是根据你的查处的案件改编的,一经推出广受欢迎、那是好评如潮,城内的民众都说你是曹州青天老爷,这两天正在南城的农贸广场上热演呢!你不去看看?”
罗隐听完王洵的话,内心毫无波澜,一脸平静的摇摇头,盯着王洵拿着手中,还没有打开的卷宗,回禀道:“下官对那些热闹没有兴趣,只有恪尽职守、鞠躬尽瘁,才能报答防御使君一直以来的信任,自从得到防御使君的重用,下官每天处理完公务后,感觉腰身、腿脚都利索了许多,所以并不觉得有何辛苦之说。”
听完罗隐的话,此刻的王洵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心中那是一片死灰,有些无语的说道:“好吧!罗司马你放这里吧!本官看完之后就派人给你送过去!”
罗隐看着心目中的明主王洵,一脸欣慰的说道:“使君,这些卷宗的罪犯,都是证据确凿的十恶不赦之徒,您现在勾决后,下官回去立刻就把这些卷宗处理了,然后等休沐一过,下官后天一早马上派人将公文送往各县,立刻处决那些人犯,省得他们在大牢中浪费民脂民膏!”
王洵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可在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甘心,王洵忽然脑筋一转。继续说道:“罗司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