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用并没责怪女儿多嘴,大厅中的河东众将听安肃和李仙仪的话,也是对王洵的这人开始有了些印象,他们没有想到感化军的曹州防御使王洵这人不光是会打仗还会作曲唱词,于是纷纷在心里都觉得有些意外。
安肃听到李仙仪的问话,楞了一楞,赶忙拱手向她回道:“回禀县主,是王爷口中的王卫城没有错!”
用听到安肃的回答,对感化镇这名屡败宣武军的将领王洵加深了一些的印象,他还没有说话,女儿李仙仪又向安肃问道:“王卫城不是一个将军吗?怎么他也会词曲!”
安肃赶忙回道:“王卫城是将军没错,但是其师王述乃白乐天先生的弟子,所以王洵这人和白乐天先生是有些渊源的,末将还知道他不止会作词曲,诗词歌赋都很擅长,前些日子末将在太原城中的乐坊中听到歌姬唱的那首小池,据我所知就是他所做的,王卫城此人为人仗义,喝完酒后舞起剑来,那叫一个fēng_liú倜傥。”
作为王洵歌迷的安肃将王洵吹捧了一番,在他话语的形容中,王洵的印象对河东众人来说好像也不那么陌生了。
“这首诗我听府中的歌姬唱过,树荫照水爱晴柔,没想王卫城他一个打打杀杀人,竟也会写出这般柔美的诗词来吗!”
安肃不说把还不要紧,这一说吧,直接听的少女李仙仪对王洵这人那叫一个期待,竟然兴冲冲的回头向她父亲用说道:“父王,你将这个王卫城召到太原来,让他给我和存勖弟弟唱舞上次如何,弟弟他也是最喜欢歌乐了!”
李仙仪虽然也是王府出生的人,但是因为其家毕竟是草原大漠的家族,性格气质中还是不像中原的女儿那般温婉,所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用没有责骂李仙仪的不知礼数,倒是微微一笑道:“琼华你不要胡闹!这王卫城是感化镇的将领,又不是我河东镇的将领,为父那里能调得动他!”
琼华是李仙仪的小字,她听完父亲用的话,也是才想到这个问题,灿星般的目光似乎也是暗淡了写,本来直立着的身子又从新屈坐下来。
在一旁的孟知祥看到李仙仪那一脸期待的样子,瞬间是妒火中烧,在河东镇中很多人都知道用很看重他,并且有将长女李仙仪下嫁给他想法,他也是将李仙仪当成自己的必得之人来讨好,在孟知祥看来只要成功的娶到了李仙仪,那么他在河东的政治资本就已经足够了,到时候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可是不论他怎么讨好这个心目中的女神,李仙仪都总是对他很冷淡的样子,甚至说还有一些讨厌。
历史上不管是建立后蜀的孟知祥,还是建立后晋出卖燕云十六州给契丹的石敬瑭,都是因为娶了河东李家的女儿,才开始起家得以重用,然后建立霸业的。
孟知祥此刻看着李仙仪竟然对一个素未谋面,名不见经传的王洵起了心思,再看到宴会厅中的李嗣源、李嗣昭、薛阿檀等几名河东的青年将领,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更是觉得他的尊严深深的受到了侮辱,在妒忌的火焰下,孟知祥也是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上来拱手说道:“安将军,王洵这人不过是懂上些书生之事罢了,哪怕他赢了朱温狗贼的这一次,那也是因为宣武军在和我河东交战中损失了无数精锐,这才让他占了大便宜,你何必如此吹捧此人,在下当今世道,只有勇武的人才应该受到赞赏!”
安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孟知祥这人了,娘的!无缘无故怎么就老是和自己过不去呢!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也是向孟知祥反驳道:“孟教使,王洵这人安山败霍存,孤军定曹州,以倍敌之军下坚城楚丘,再击破倍己之援军,现今又在曹州冤句以同样的人数击溃宣武军葛从周万部余人,难道这样的人不能称呼为勇将吗?还是你认为宣武军的葛从周和霍存都是无名小卒!”
李仙仪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在听着安肃的讲述同时,还用杏眼瞪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孟知祥。
大厅中和李存孝的好友,河东军的青年勇将薛阿檀,看着孟知祥吃瘪的样子,其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薛阿檀也是早就看不惯和李存信要好的孟知祥这人了,孟知祥占着节度使用的器重,在他和李仙仪的事情还没有敲定的情况下,在私下就整天的以用的女婿自居,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主坐上的用不想麾下两个人因为一个外人闹得不开心,加之他今天也是高兴,所以就向两人纷纷道:“你们俩都是我河东的俊杰,且各自落坐去吧!今日喜欢庆的日子,不要为此小事情扫了兴致。”
孟知祥和安肃听完用的吩咐,都是不敢在说什么了,各自回到座位上去了。
随着宴会厅内舞乐又起,河东众将又都开始饮宴起来,薛阿檀和安肃关系较好的两人也是凑在一起说笑着什么,而孟知祥两次三番的去邀请李仙仪喝酒都被其拒绝了,只收到了几个白眼。
事实证明男人对于喜欢的女神还是不能整天的跪舔,不然可能会越来越让女神讨厌。
而此时的曹州,冤句城一带,因今日正是唐大顺二年五月初五日,按照民间的习俗,今天正是端午节,但是今天对于冤句城的曹州军和来攻打曹州的宣武军来说,今天没有雄黄酒、没有粽子、也没有咸杬子咸蛋,军营中完全有一点节日的气氛,有的只是一种萧杀的气氛和军中兵戈、甲胄寒冷的撞击声,以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