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节度使的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宴会大厅中一名身着红色短襦长裙的舞姬,正在大厅中央舞剑,这名舞姬其剑舞倒是算是一绝,依稀可见剑舞之中开元盛世的景像,也是看得河东众将阵阵喝彩。
今天原先被用派到感化镇助战的河东的将领安肃也是在宴席间,他去年在随王洵平定曹州后,在济阴城内呆了月余后,也是借故带军回到了河东,王洵在曹州组建轻骑兵部队后,还通过安肃从河东买了不少便宜的战马,所以安肃虽然回到了河东,但是他和王洵一直都有来往。
安肃看着大厅中舞姬的舞剑,以及听到众人的喝彩后,不满意的摇了摇几下头,随后自顾喝了一口酒,他的这个举动正好被旁边一名身形壮硕、面相精明青年男子看到了,这名男子虽然也是一直在看大厅中的这名舞姬舞剑,但是其目光是不是的会有些游离。
这男子看到安肃似乎有些不喜欢的样子后,借着酒劲上来就对安肃没好气的说道:“安将军,你真是好无礼,节帅宴请大家这是对众人的赏赐,你摇头是不喜欢节帅的安排吗!”
安肃抬头一看发现这人是河东军的左教练使孟知祥,教练使,是专门掌教训练士兵的官职,以知兵法和善弓马的人当任,安肃知道孟知祥这人年纪轻轻的就受到了节度使用器重,不过安肃不喜欢孟知祥这个人,他觉得此人虽然在用手下规规矩矩的,但是其在外却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并且安肃知道孟知祥这人和节度使用的义子李存信较为要好,而他自己则是和用的另一名义子李存孝较为要好,在河东军中众人都是知道李存信和李存孝不和,李存信聪慧机敏而多计谋,偶尔会有意无意的在用编排李存孝,所以李存孝和李存信的关系中河东军中虽然说不是势同水火,但也是非常的糟糕。
安肃没想道孟知祥这人,竟然会因为刚刚那一点小小的动作而质问他的不是,也是没好气的回道:“哼!孟教使,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应该由不得你来质问吧!”
孟知祥阴阴一笑用有些阴险的目光望了安肃一眼,冷冷的说道:“观看节帅安排的节目,你竟然不停的摇头不满,这就是你对节帅的大不敬!”
安肃看着有些嚣张的孟知祥,知道他这是故意来找茬了,安肃也是一个暴脾气的人,也是一脸怒气的对孟知祥道:“姓孟的!你那只狗眼睛看到我对节帅不敬了,你别他娘的来这里无理取闹!”
之后两人又是针锋相对的各自说骂几句,随着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大,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他们的举动渐渐的惊动宴席间的其他人,河东军中的郭崇韬、周德威两名大将赶忙过来看,并且将他们两人拉开了,询问他们怎么会在如此喜庆的日子在宴会间争吵。
主位上的用也是知道了安肃和孟知祥两人发生冲突,屏退了厅中的舞姬后,将两人叫了坐前,质问两人为何争吵。
孟知祥到了面前后,刚刚那种嚣张的样子全无,又换成了一副受了委屈规规矩矩的样子,他抢先向用恭恭敬敬的回道:“节帅,刚刚下官在席间看到安将军看着您安排的节目直摇头,就上去质问他为何摇头,并且对他劝说,这是对节帅的大不敬之罪,让他不要这样,结果反被他骂我多管闲事!”
主坐上的用看了一眼喝得脸红红的安肃,向其沉声询问道:“安都将,可是对本王安排的节目有意见?”
安肃看到同样也是喝得有些微醉的用,他是知道用喝酒后是喜欢处罚人的,用的从弟,原先的昭义军节度使修就是因为接待用凯旋的排场过于简陋,才被喝了酒的用处以笞刑,并还被当着众人面严词辱骂,修因此被气得大病一场而死,安肃想到这些后,赶忙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大王,末将那是因为觉得刚才那舞姬的舞剑过于阴柔,配不上如今的气氛,这才摇头的,并非对大王不敬,所以还望大王不要见怪!”
用的脸上表露出有些不相信表情,用语气的冷冷说道:“哦!安都将还懂得舞剑的技巧?”
安肃听着用的疑问,刚刚身上因为喝酒而起的热气全无,现在只感觉后背冷汗直冒,他赶忙又解释道:“大王,末将虽然不怎么懂,但是末将在徐州时曾经看人舞唱过一曲丈夫歌,那是潇洒非常,歌曲豪迈,听得人是热血上涌!”
用有听到安肃的解释,忽然是来了兴趣,有些好奇的说道:“哦,还有这等曲子,太原城中可有人会舞唱?”
安肃以前在徐州看过王洵舞唱丈夫歌,后来徐州时也是看过好几次,时溥府中的舞姬们舞唱此曲,但是他都感觉没有王洵舞得有味道,所以在曹州王洵给他送行那晚,他还特意希望王洵再能给他舞唱一曲,王洵还为此给他特地舞唱过一次丈夫歌,后来安肃回到河东后,在无聊自己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也是会学着王洵的样子自顾舞唱上一曲,用后世的话来说,安肃也算是王洵的一个歌迷了,他此刻听到用的询问,只好是硬着头皮躬身回答道:“回禀王爷,这太原城中只有末将会舞,要不末将给你舞唱上一次?”
用一听更是来兴趣了,脸上也是出现了笑意,他不再怪刚才安肃在宴席间的不敬之罪,向其微笑道:“那安都将就给本王舞上一曲吧!”
其实用这人不光喜欢喝酒,还是喜欢听伶人唱曲,用手后世的话来说,他也算是一个音乐发烧友,有一次用到潞州境内三垂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