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你可知罪?”
“哈?”杜构蒙地抬头,满脸懵,这话咋这么熟悉?杜构似乎又闻到了一丝陷阱的味道。
杜构四处看了看,便见房玄龄和魏征,低眉颌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俩人旁边的虞世南比他俩还老实,默默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仿佛地下有一文钱似的。
在三人旁边,站着一个青须中年人,中年人横眉竖眼,面带气愤,满脸的生人勿进。
杜荷也傻眼了,他本以为来到这要被质问,却没想到众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杜构。他想出列解释,却被杜构暗中拉住。
杜构想了想,小心道:“陛下,臣不知!”
“你又不知?”李二乐了,“那好,朕问你,你弟弟烧了阎侍郎的府邸,这事你知不知?”
“回陛下,那是有贼人偷了我弟弟的随身之物,我弟弟追贼人至阎侍郎府邸,这才导致阎侍郎府邸失火,但是这火是谁放的,暂且不知。”
“那贼人呢?”李二不紧不慢的问。
“贼人跑了。”
“呵呵,杜爱卿,这话不能都让你一人说了啊。你说你弟弟是为了抓贼人,阎侍郎家里的火谁放的也不清楚,现在贼人没了,那阎侍郎家里的损失谁来赔?”
“陛下,臣认赔!”
杜构今天来本就是为了给阎立本赔损失的,他之所以否认有罪,是怕李老二节外生枝坑他,在不要脸这方面,李老二能干出这事来。
李二神色一滞,他可没想到杜构这么干脆的认赔。事实上,杜构如果抓住是贼人防火这一点不放,李二也不能把杜荷怎么样。
现在杜构认赔,李二倒是松了口气,对杜构也是更欣赏。至于说坑杜构,李二还真没想过,想不说杜构刚写了三字经,正不知道如何奖赏,主要也是杜构没什么东西能被李二看上,如果蒸馏酒提前泄露,那今天的事还真就不好说了。
“好,既然你认赔就好。阎爱卿,你跟杜爱卿说说你家里的损失。”
阎侍郎从始至终都冷着张脸,就算杜构说认赔,他脸色也没好过。
“陛下,他赔不起!”
杜构一听,无语了,好吧,他承认,艺术家的脾气也是不分古今的,直来直去,直的让你怀疑人生。
李二微微蹙眉,这就是阎立本的不是了,人家都痛快的愿赔了,你该说损失说损失,赔不赔得起是一回事,怼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阎爱卿,你还是说损失吧,如果杜构赔不起,朕替他赔。”
阎立本一听,急忙低头认错。“臣不敢。”
好算他还知道尊卑。
李二发话了,阎立本也不敢再矜持了,看了看杜构,淡淡道:“我家里损失了三间房子。共计损失一百一十三贯!”
“噗!”杜构差点没笑出声,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算出来的。
“一百二十贯,明天必然送至阎府。”
“不用,说了一百一十三贯,就一百一十三贯!”
杜构无奈的点点头,心道你开心就好。
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尽管他们早就熟悉了阎立本油盐不进的性格,但还是想笑。
李二憋着笑,轻咳一声。
“继续!”
“陛下,臣以前的许多画作都被毁之一炬。”阎立本说着,一脸的肉疼。
众人心道:来了。
方才的钱财不过是小菜,这才是大头。
要说一些旧画,毁了也就会了,也不值钱。但那是阎立本的画,有好有坏,价值难以估量啊。
李二点点头,看向杜构。“小杜爱卿,这个你打算如何赔?”
杜构不慌不忙,早就做好了准备。
“陛下,臣想劳烦高公公把臣准备的赔礼拿上来。”
李二一愣,看了看高公公,高公公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回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所有人都好奇,杜构准备了什么。
就连李二都瞪起了眼睛。这要是别人的礼物也就罢了,但是这是杜构的,所有人都很期待。
不多时,便见高公公端着一个酒壶,五个空杯子,后面还有三个内侍捧着三个酒坛。
所有人见此,皆是一愣。
杜构对高公公点点头。
高公公会意,便给李二和四位大臣一人一个酒杯。
众人错愕的接过,他们都没想到,杜构赔的礼物居然是一坛酒,要知道,在座的人可是大唐最顶尖的一小撮人,这世上什么酒他们没喝过?
但是现在高公公却弄得如此重视,而且这还是给阎立本的赔礼,他们就都纳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才能有如此待遇?
高公公动作很快,就在众人还在猜测的时候,他已经先给李二倒了一杯酒。
只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溢散而出,所有人都被这股酒香惊住了。
李二离得最近,那股酒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其他人也都紧紧的盯着高公公手中清澈似水的酒液,他们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清澈的酒液。
方才还是不屑一顾的阎立本,现在已经完全换了颜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二手中的酒,不停的吞咽口水,旧画什么的,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高公公给李二倒完酒,便分别给众人各倒了一杯。
几人端着酒,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撒了一点,他们虽然没喝过,但是光闻着酒香,就知道这酒,堪比琼浆玉液啊。
好在众人还知道自己身份,都是矜持着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