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中的斧子,对周围的散修道:“我斧正最爱美人,这女修便归我,诸位没意见吧。”
“斧道友莫要大意,”先前那须发皆白的老者道,“这女娃娃将祈道友的哭尺弹开,有些本事,我看还是合围的好。”
又摸着胡子,评价物品一般,点评夏泠:“依老朽所见,女娃娃体质有异,怕是双修奇材。才这般勾人心痒。”
“西老竟也心痒?此女果真难得。”
“如此岂不正好?”
“先前祈道友说要调-教她,倒是给说准了。哈哈!”
还有些谨慎的,没有参与讨论,但也俨然夏泠已是笼中鸟的架势。
这其实也属正常。这些散修,修为大多在筑基后期,领头那几个,诸如持哭尺的祈存,拿斧的斧正,还有那老者,已达金丹修为。
这一伙三十几人的修士,虽然只是散修,但只要不去招惹大宗门弟子,也足以横行在这破望山脉了。
“几位道友,可听取在下一言?”一道声音轻笑道,接着一名做儒生打扮的修士,携数名簇围着他的带甲卫士,施施然掠至人群前方。
他一出现,同行散修就都让开,陆陆续续的为这一行人腾出了空间。
男修摇晃着折扇,一派fēng_liú姿态,先是对夏泠一笑,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这位仙子,”他合起折扇,遥遥指着夏泠,“年龄不超过十六,且身上带伤。”
“法衣尽碎,竟用藤蔓蔽体。”
又转了个方向,指向了阴影之中的——萧炼。
“况且,”男子轻笑道,“瞧见那凡人没有。”
他这么一说,诸多修士,才给隐在树影中的萧炼投去一瞥。
“明明是个凡人,却背着口阴棺,诸位还没想起来吗?”男子不紧不慢,“必然是那盘棺洞的背棺奴。”
他展开折扇,轻轻晃着:“美人,你与这腌臜凡人同处一地,不仅没杀了他,或驱走他,还隐隐有护持之意,想必是同出一宗。”
“想不到盘棺洞那小宗门,竟藏有这般稀世珍宝,”男子将夏泠从上到下的扫着,惋惜道,“可惜那炼尸的废物们不懂得珍惜,竟让美人来这破望山脉,辛苦奔走。实在暴殄天物。”
“何不弃了那小宗门,”他对夏泠道,“我正缺个长伴,来我身边,必不让美人如此辛苦。”
“你个糟货!”
男子刚说完,斧正便叫骂道:“你要跟我抢?”
“就是,随你一说,就要夺这女修?”祈存也捏着哭尺道。
而此前因哭尺被破,略显谨慎的修士,也纷纷松了口气:“既是盘棺洞弟子,那倒是没什么可顾忌了。”
“不是大宗弟子便好。”
“五宗弟子皆有长辈护持,且法宝众多,这女修虽貌美惊世,可瞧那寒酸的样子,竟以野草蔽体,伤口都暴露于外。犹如山中野人。哪个宗门弟子会如此做派。”
“如此倒是便宜了我们,我也不贪求什么,等擒下这女子,让我与她共度一晚即可。”
吵吵嚷嚷、叽叽喳喳……
夏泠静静的看着这些修士,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别的事情。
‘你在宗门内修行,从未沾过血,可知这求道之途,亦是修罗之道?’
‘你此去破望山脉,便不要有所犹豫,在擂台赛前,盟会默许修士争夺。我辈修士,虽要不得滥杀无辜之辈,但也不可过于仁弱。’
‘此行,你便从那些穷凶极恶、劫道夺宝之人开始,一个个杀起,将你在宗门内缺了的杀心,都补上罢。’
尚事台一时死寂。
“噗哇——”
林丛又呕出一口血,合欢宫人才惊呼着将她扶起,侍女脸色煞白,抖抖索索地指着夏泠:“你、你——”
夏泠没理她,对衡夫人道:“夫人,我极乐宗广交天下修士,但并不代表,能容许一个邪道宗门的炼气弟子,三番五次在我宗的尚事台上撒野。”
“你说什么?”侍女颤声道,“我们可是你宗的贵客——”
“贵客?”
夏泠似笑非笑,她轻弹手指,一道凌冽灵光,蓦然朝侍女袭去。
侍女与衡夫人站得极近,危急关头,衡夫人脸色剧变,想也不想,便旋身滑开,然灵光倏然转了个弯,蓦然击穿了她的肩骨。
“啊——”
衡夫人惊叫一声,灵光去势不停,挟裹着血色,又击中了侍女的胸口。
场中之人,无不听见一声闷响,犹如铁锤敲击在木头上,沉闷且震撼,接着侍女身体竟被冲击得凌空起飞,她浑身上下佩戴的法器逐一发出亮光,但完全抵挡不住,顷刻间,灵光重重冲击在她胸上,只见侍女的胸骨,根根断裂凹陷,‘噗’地一声,她扑倒在地,毫无动静。
鲜血如泉涌,顷刻间将玉台洒满,合欢宫女修惊呼着:“夫人!”
“夫人怎样了?”
有人去探侍女的鼻息,惊道:“玉药死了!”
这一下可谓炸了锅,合欢宫的修士们纷纷退开,如避蛇蝎一样,躲避地上的尸体,衡夫人捂着肩,惊慌道:“柯掌事救我!”
柯烂如梦初醒,只见他斥道:“住手!”接着擎出一个锤子模样的法器。
金丹期的威势一外放,最先受不了的是与夏泠站在一起的姬莫欲,只见他蓦然白了脸,但强撑着没推开,反而上前一步,试图阻拦在夏泠面前,口中道:“小心!”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