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正月二十八,去湖广购买番薯种子的范誊回来了。番薯自从明末传入华夏,从沿海已经传播到了湖广一带,虽然种植番薯的人数不是很多,但种植番薯却是确有其事。
相比之下,历史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土豆,也就是所谓的马铃薯,则是要到了百年之后才由欧洲传入华夏。
范誊带人买回来了两大船上好的番薯种子,足足有800石,可以种2000多亩地,花了将近600两银子。600两银子,那可是够120个人一年的吃食。
在路上耽误的原因,也是因为众人一路顺江而下,过江浙,到福建,才耽搁了功夫。
看来这些家伙做事都是沾染上了王斌一向的作风,追求完美,一味追求“高,大,上”,从来不管花了多少银子,在他们心目中,王斌就是财神爷,那里有财神爷缺银子花的。
井盐上,王斌一年大约有七八万两银子的收入,老君山王斌一次性得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的横财,现在老君山上的沙金每年大约有十几万两银子的收入,再就是铸钱,所以王斌面前三四千人的花费还是负担得起。
目前最大的花费就是骑兵,这家伙太费银子了,一个千人的骑兵队,马匹就得五万两银子,再加上士兵和马匹的装备,一次性就得十万两银子。
等火铳大炮出来,还不知花费好几,士兵的盔甲也是个大头,3000士兵的长矛和铠甲就得近十万两,幸亏自己有铁有煤炭,不然花费就海了去了
更是担心人手不够,所以范誊花大价钱从福建湖广一带请来了几个种植农户,每个都是种植番薯经年的老手。
范誊给了50两银子一年的高价,几家人一商量,就带着家人就过来了。范誊知道番薯的耕种季节,他怕浪费时间,收购和番薯种子以后,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于赶上了农时。
望着眼前黝黑憔悴的范誊,王斌不禁高兴地道“范誊,干的不错,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像你这样,我们这些汉人就有希望了。”
范誊恭谨地道“属下谨记公子的教诲,弟兄们都能吃苦,幸运的是一切顺利,没让公子失望。”
王斌点了点头,能做事却不贪功,不骄不躁,冷静沉着,是块好料子,看来这范誊是个人才。
范誊继续道“公子,小人的老家是湖北麻城,小人这次去湖广福建,买完番薯种子以后,想着还有些时间,就顺便回去家乡转了一下,家乡的许多人都生活艰难,小人传播了一下公子的仁义,乡人大多都愿意到四川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斌拍了拍范誊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富贵不忘乡人,范誊,我没有看错你!”
王斌对范誊道“上山后,你和李破奴讲一下,让他准备一下。到时你的乡人来了,也得吃喝不愁,不能让大家心里不舒服。”
范誊感激道“多谢公子。”
番薯自明末由福建华侨陈振龙由吕宋引进华夏,刚开始在东南沿海种植,曾在福建活人无数。后来慢慢向长江流域,湖广等地蔓延。北方由于气候寒冷,特别是明末处于小冰河时代,红薯种植不易,所以在明末北方,番薯并没有得到大量的推广。
番薯含有丰富的糖质、维生素、矿物质、食物纤维等。红薯中的胡萝卜素、维生素b1等多种维生素,产量极大。在四川人口稀少的情况下,种植其更是理想之至。
”大人,这番薯种植简单,产量大,在四川这地方,可以一年两季种植,实在是个好东西!只是不太好储藏,容易腐烂,还请大人要在山上多多备些地窖,以便储存。“王老实说道。
“老哥,你怎么舍得背井离乡,从福建到咱们这四川来呀“王斌问道。
“大人,小人夫妻两个只有一个儿子。家里本来就穷,这靖南王爷的税负又重。听范小哥说,咱们这里,孩子可以上学堂,又不掏钱,所以小人和妻子一商量,就来了。”王老实回道。
“说的好像你多不爱银子似的!还不是看上了范小哥那50两一年银子的安家费,装什么清高!大人,你别见怪!不过那靖南王耿什么忠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抓丁,他手下的官兵也一个个如狼似虎,真真是坏透了!”王老实的妻子反驳道。
耿精忠就是以后的三藩之一。现在就开始抓丁,看来是不就就要起事了。
王老实顿时尴尬,看来是女子当家。王斌笑道:“大哥大嫂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和我说,我一定帮你们解决!“
王老实的妻子喜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如今我家儿子也上了学堂,住处也有了安排,我们也就没有什么要求了!大人放心,我们当家的虽然人老实,但种番薯可是有十几年了,大人完全可以放心,保证到时候让大人有个好收成!”
几天后,在范誊和李破奴的组织下,大雪山下的荒地,开始种植上了番薯。王老实和其他几个湖广的种植老手,也是带着男女老幼,在田头忙的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只是在南广河沿岸种了一小块荒地,还不到2500亩地,大多数的荒地还没有种上。王斌不由得后悔买的太少了,不过,再去湖广的话,一来一回,时间上来不及,就只好等来年的种植季节了。
王斌根本不担心番薯的适应性,后世四川重庆可是番薯的种植大省,没有听说那里不能种的。再说了,番薯本身的种植要求就不是很高,又有种植的砖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