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意不肯收,画扇为首的几人忙跪下道:“表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等人,侯府是万万不敢擅自回去的。”沈宛扶额,却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跳下马车,又扶下来一位中年大婶,与车夫三人一起走到近前朝沈宛盈盈一福:“奴婢们是国子监派来打理先生起居的,拜见先生。”
“国子监?”王琎僔吃了一惊:“何时会有这般的事情,你们莫不是弄错了?”
“奴婢颜娘,是个厨娘,能包揽府上所有生火做饭的杂事。晓岚专事伺候陪伴小姐,成奎有武艺傍身,素日看家护院赶车都是他的事情。严祭酒大人一片拳拳惜才之心,只为解决先生后顾之忧,好为国子监尽心竭力,先生不可辜负大人一片好意啊。”
一个国子监的厨娘也有这般口才,沈宛叹服,看着侯府众人脸色剧变,笑道:“真是巧了,侯府也派了人来帮衬我们,现在······”
“主子不必担心,奴婢这就送几位回侯府,必定会将您的谢意向侯府主子说明。”颜娘巧笑,成奎走到几人面前声如洪钟:“请吧。”沈宛已经笑着扶王琎僔进了院子,大门合拢,画扇等人只得安安静静上车。
云氏起身不久就听说送王琎僔几人的仆人全都回来了,柳眉一竖喝道:“不中用的,不知道说这是我的意思吗?”张妈妈低声道:“国子监派了奴仆前去,那是王先生的上峰,轻易得罪不得的。”
“呵,他们怕得罪上峰,不怕得罪侯府?沈宛分明就是想在私下捣鬼!”
“那可让吴妈妈几人再去?”
云氏一脸疲惫:“不必了,天下怎么会有求人收侯府的礼的事。沈宛不知事,我们侯府礼节上过得去就罢了。”
“那边还遣了人来谢恩,您见不见?”
“不见不见,什么阿猫阿狗也想进侯府,就说知道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
张妈妈到时,颜娘在人来人往的门房处安静地坐着。几上热茶未动,见到张妈妈便起身行了半礼道:“颜娘给张姐姐见礼了!”
“诶,你认识我?”张妈妈大吃一惊,方才远远见颜娘行止不俗,没想到却是旧识。一时想不起颜娘是哪个府里的仆人,笑道:“妹妹见谅,这人上了年纪,记性有些······”
“张姐姐不认识我是应该的,早年我跟在曹尚膳身边打杂,为当今的太后娘娘送点心时见过侯夫人和姐姐一面。这么多年没见,姐姐依旧风采照人啊。”
“你是,曹尚膳身边的那位展颜?最拿手苏式点心,我们夫人念念不忘你当年做的荷香酥呢。没想到今日倒是见上了。你今儿的来意是······”
“奉了主家之命,来向侯爷和侯夫人致谢。小姐说宅院不大,用不上这么多人伺候,也就只有婉辞侯爷和夫人的好意了。”
“是这样啊,侯爷一早出门办差,夫人正在用膳,要不我这就去回禀夫人?”
“既是夫人在忙,我们做奴婢的也不好打扰,就烦请姐姐带路,让我在夫人院子外面磕个头就是了。小姐说了,日后还会亲自来府上磕头致谢的。”
“哎呦,那怎么说的,夫人平日就说表小姐太有礼了。”张妈妈亲昵地拉着颜娘往内院走,颜娘脸上笑意不断:“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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