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宇知道,她对自己的一些红sè_qíng怀,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也就没带她进过,这间相当于密室的屋子,但他已经做了决定,因而想和她分享一些,他内心的隐秘。
聂先生的办公室里别有洞天,星辰一早就知道的,桌脚下的机关,其实还是很明显的,但她从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聂先生不说,她也不会问。今天聂先生一早就向她展示这里,据他所说,这房间里的布置,和他当兵时连长的那间一模一样,他当时觉得,能当个连长就已经很满足了,以这种方式,也算圆梦。虽说兴致缺缺,但梦想与热血的骚年啊,她怎么着也要配合着肯定一下。
在这里感受了一会儿,令她想到曾读过的一堆本格推理,各种密室诡计,这让她有了那么点儿兴趣,聂先生应该也有这方面的爱好吧。
他从墙上挂着的,绣着红色五角星的军绿色单肩包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随意坐到一旁的木桌子上,把玩着弹匣,冷静的目光下,隐隐有着一丝狂热。
“会用吗?”虽然她说过外公不让她动这些,但他的小姑娘,有时也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用手指向她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如果小姑娘能这么轻易被捕获,那就太好了。
“外公收藏过一把32年的ppk,平时用它来练习左手,我常从一旁观摩,怎么着都可以学会啊。”
聂明宇一直都觉得,能入他眼中的女孩子,当然从前也只有蕾蕾一个,就是该让他无限宠爱的,舞刀弄枪这种事儿,由他来就够了,但星辰不一样,握枪瞄准时的她,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小姑娘,何况她今天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一套骑马装,乌黑的秀发用白茶色的丝带高高束起,领花无论何时,都会被她系的精巧端整,这就更令她英姿飒爽了。
看着这样的她,偏坐在桌边的聂明宇,温柔地笑了。
纤细的手指扣在没有解除保险的扳机上,览过满屋颇有年代感的物品,和贴满墙壁的一张张大红奖状,星辰对他的军旅情结其实深有感触,正如她崇尚格兰古尔德,偏好一切冷淡孤傲,就是她整个初中生涯,所养成的性子。刻骨铭心的一段经历,常常能影响以后的生活的。
外公不舍得她住校,但上课的时光也总是要分开的,然而外公不在身边片刻,她的心都会觉得孤独不安,在读了太多人性方面的书后,有时厌憎她都觉得是一种奢侈,她更接近于,对初中的人事物,都是不咸不淡的姿态,只是因为还有外公,所以她还有追求,对生活还能保留一丝热情,外公去后,她才开始真正地厌倦所有的虚与委蛇,因而那一年才会被排斥吧,因为实在无心维持虚假的面目。现在又有了聂先生,她正在逐渐地做回那个,用虚伪的温度来接触世人的聂星辰,她从不会后悔,有得必有失,为了人生中的第二束光芒,她可以不遗余力地重新伪装自己。
她站在那张折叠床旁,本想冲对面墙上的小黑格子比划一下,却突然倒了下去,她想,可能是昨天夜里受了风寒。
昨天中午,张峰联合黄盛,摆了一个大大的鸿门宴,把贺清明灌醉后,布置好一切圈套,将近傍晚,他志得意满地,和小芮先行回来,向聂明宇汇报工作。
办公室的门儿居然大敞四开,该走的也都走光了,那两人心情很好地在比试记忆力,谁输了就要在手腕上用毛笔画上一道,但看来两人都还没输过。
“聂先生,‘如果他当真要死,无非是因为这个世界不配他的脚再在上面踩踏’,这不是上译社的翻译,按你的喜好,那就只能是商务印书馆34年5月版的了,这段第九章的话,绝对在290页5至6行。”
“赢你还真有些难呐。”
她梳着低低的双马尾,头上有纤细淡粉的发带,上面点缀着小巧的水红色樱桃,发端各绑了一个米黄色的丝带蝴蝶结,圆领套头的娃娃衫,正中间是在啃胡萝卜的小兔子,黑色细直的背带裤,在进退不得的张峰和小芮眼中,她和穿着褐色对襟唐装的聂总站在一起,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两人识相而又默契地,一起到楼下走走。
“唉哥,你不说过,聂总不近女色吗?聂总这是,动了凡心了?”小芮靠在树边,递给张峰一只烟,替他打上火儿,也不忘给自己点了一只。
接过烟,张峰的眼神一瞬间犀利了些:“没到年岁的小女生,聂总养着会更安心。”
他显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换上了调笑的口吻:“男人嘛,谁不喜欢嫩一点儿的。”张峰抽了一口,有些得意:“嫂夫人再好看,哪儿有小女生嫩啊,是吧。”
一下子去了半根儿烟,张峰又颇有意味地笑了:“这不是女儿,不是侄女儿的,能是什么,还用我说吗?”
星辰本来想到楼下买些东西,也是给那两个假装四处看风景的人,汇报工作的时间,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到了她的耳中,她面无表情地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是孙女。”
随后一贯冷清地走了出来,刚刚问张峰话的小芮眼神好,一眼瞄到了她,先打了个招呼:“嗨,小嫩草,你好啊。”
张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故作严肃:“诶,尊重点儿。”
之后脸上挂上了惯用的笑容:“聂小姐怎么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张峰和我们小芮,一定替你办到。”
她好像刚听到他说话似的,才偏头看了过来。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