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戴德。

这实在是也太……让她受宠若惊了一点啊。

她下意识瞥了沈安雉一眼。

沈安雉的神色却很是淡然,也不否认,也不承认,道“老夫人只需明白,是丞相大人在帮这位姑娘即可。还望夫人可如实说出,在下也好回去交差。”

老夫人瞳孔失神了片刻,堪堪回过神来,才沉声说:“也罢!既是丞相大人的人,老身自无期满半分的道理了!”

根据她的交代,果然如姜念念所料,五日之前,的确曾有宫中的贵人托人出宫买酒。

且那人还拿了重金酬谢,让酒家无论如何都不可透露他们购买的踪迹。除此之外,宫中那贵人甚至还答应照顾酒家夫人的子嗣,让他们得以去学习长安城中最好的国学。

自古从商者便处于末端,是最低贱的锁在,要想打破阶级的桎梏更是难上加难。如今有贵人伸出橄榄枝,更是没有不接的道理。

更何况,只是保守秘密这样的小事呢?

所以,酒家老夫人便应诺为那人保守秘密。

而是侍卫抬出丞相府的名号来,终究让老夫人改了口。

“这是五日前咱们的账目,还请姑娘过目。”片刻后,老夫人将账本拿了出来,并将记录指给了姜念念瞧:“五日前,的确有人重金讨要清酒,索要的量却极少,说是只要一杯盏的分量便足矣了。”

姜念念心道,自然是如此,只要一杯盏,便足够让他们成功陷害宸妃了。

如果买多了,处理起来倒还是个麻烦呢。

“可有购买者的姓名?”她看了看,继续问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去查阅了记录。

齐珠是京都最大的酒家,购买者又大多都是达官贵人,但凡是购买者,皆会留有记录,这是官府的命令。以便官府查税,或是事后交代。

而这桩交易的主人,名叫周来保。

若是换个人,姜念念或许还需要细细查阅一番,但是这个周来保……

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便有的啊。

周来保是楚王府的二等管事,楚王入京以后,也住在京都听候召唤,只是不能入宫侍奉王妃罢了。

沈安雉微微垂头,恭谨的道:“娘娘,丞相大人曾有吩咐,若是娘娘不知此人是谁,卑职立即为娘娘前往户部查阅。”

户部有长安城所有人口的档案,姜念念却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我知道他是谁,有这份记录,证据便足够了。”她淡淡的应了句。

然而姜念念的心里面,还是有些许暖流缓缓溢出。顾长卿如果不是男配的话,一定是最大的赢家了,嗯。

他们从酒家出来时,已是快入夜的时分了。

星子逐渐点染夜空,散落着细微的星芒。

马车上,姜念念才问那侍卫:“为何那老夫人原本什么都不愿意说,但你刚才抬出那顾丞相的时候,老夫人便答应了告诉我实话呢。”

沈安雉在外头驾着马车,听闻此话,才低头,恭谨回道:“回娘娘,三年前青州大旱,无数灾民涌入京都,原本京兆尹大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许难民进入的,还回了陛下,陛下也是这么说的。但丞相大人亲自违抗了圣旨,甚至将京兆尹革职,命人打开城门,将他们在长安西城安置下来。”

姜念念恍然。

他沉默了一会儿,复又低声补充道:“卑职也是,那会儿本只是一个奴隶,差点被人打死。也是丞相大人命人救下了卑职,并送入了金吾卫,再转入了羽林卫,保护陛下。”

姜念念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轻轻“哦”了声,这才放下了帘子来。

虽说面上仍绷着淡淡的神情,但是她心里面尤是不平静的。

原著里对丞相的描写,只局限于三言两语。作为一个背景板,姜念念只知道他生性凉薄,心思深沉,以下犯上,但这也实在是太片面。

然而经历了有些事情,姜念念才知顾长卿此人,虽一身病骨,却有血有肉,似乎远远比这三言两语让人深刻得多呀。

……

马车拐入宫门,沈安雉行完礼以后,很快消失在宫城的夜幕之中。

姜念念前来碧粹宫的时候,姜珞云正在调试那柄伏羲式古琴。

据说这是陛下从前相赠的,材质也是极为珍贵。

即使是知道姜宸妃过来了,她仍端着的是世家贵女的端庄气度,她心里知道,这是她与姜宸妃最大的不同。

“姐姐有心思弄这个,为何不想想怎么解释呢?”姜念念看着姜珞云,仍是既娇纵、又傲然的神色,轻轻柔柔的问道:“太后一直在查损毁佛龛之人究竟是谁,姐姐难道一点也不着急么?”

姜珞云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才抬起眸来,吩咐宫女给宸妃上茶。

她放下琴,看过来的时候,神色仍旧如水般温柔:“妹妹,你夜闯碧粹宫,姐姐原不会怪你。但你究竟想说什么?”

姜念念眨了下眼,缓缓说道:“姐姐,我已经拿到周来保前去购买清酒的证据,姐姐想不想去太后那儿对质。看看姐姐买的,是不是太后佛龛前的那一杯?”

听到这句话,姜珞云呼吸一滞,瞳孔微微收缩,神情终于有些变化。

她站起身来,勉力缓了缓。

“你认识周来保?”她轻声问。

原本,原主是记不得这个人的,但是姜念念看过原著很多次,所以记忆力也不错,这才阴差阳错把人认出来的。_(:з)∠)_

姜念念自然点了点头,“是。”

姜珞云先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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