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一卷,春日跃上琉璃檐顶,心中暗道:贸然想问,必须多出曲折,隐身探听看能不能摸出几分线索。
遁身伏低,细细听声辨位,耐何却无声息。
春日疑道,难道外去了?
她手使内力震碎了一片琉璃瓦,凝目向下,待一看清,便是心中微惊。
阑及多想,气流如风,转瞬已在伫立卧室,眼神沉沉地看着地面那了无生息的人。
他胸前中一剑,是致命伤,其它各处亦有伤痕,想是经过一番搏斗,这并不是让她惊疑的地方,主要是这人怎么可能是雪绯色!
最初的惊诧过后,春日按奈住心中的怀疑,细细打理那张与雪绯色一模一样的脸,片刻便笑了。“原来如此!”想以金蝉脱窍之计,要是今晚她没来倒是完美,可是既然撞破了,那就不能这么简单让他脱身。
春日从空间中取出一瓶子,拔开小心地站后几步,然后撒在尸体上,只听见哧哧几声,那具不知名的尸体已尸骨无存,空气中只余一股焦味。
他竟然匆忙就走了,想必亦没有继续留在北渊的价值了,春日弯睫下的双瞳雾意霾霾,嘴角似旧如三月春风,怡人怡心。
水无月城势必是他们一争之地,再见恐怕非友即敌。第二日,北渊派风波无声,一切如常。
原本隐处等待消息的人,自是一番揣测与怀疑。
春日清晨与北渊于天告别,得知原来师傅还协派了千与千寻两兄弟与桃夭。说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春日不解却亦没有忤逆师傅,于是便带着兴奋的双胞胎与羞怯激动狄夭一同上路。
临走前,北渊于天留住了她突然问了句:“在山上送你的那块玉佩可在身上?”
春日答是,于是北渊于天便嘱咐她收妥有,以后必有用处。
春日了解北渊于天的深智多谋,心思深沉,自是点头称是。
似乎忍耐很久,最终还是发作了起来:“此去弥国,何止数月,你当真是没心没肺,没有任何话别!”他目光蕴含深沉,似有山雨欲来的征兆。
当时,北堂傅临别,她用尽心思,惊艳全场为他送别,如今却冷淡如斯,面如往常。
面目一寒,北渊于天恨声地想,北堂傅此人,果然留他不得。
春日惊愕地抬头,面色微窘,其实心中亦是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总觉得这句不好,那句多余,思前想后,终是只余一丝苦笑。
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北渊于天缓和下心中的急躁,一把钳住她的淡唇便吮上,深深进驻,唇齿相依,带着的气息。
春日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娶没有反抗,师傅那冰凉的双唇,独特的气息,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良久,他放开了她,伸出手细细着她的脸颊,眼中的专注让春日移不开眼睛。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春日微言,嘴角的笑意如泛滥的水中波纹,一路荡漾进眼中。
深吸口气,轻轻吻在他如冰雕剑刻的脸颊,笑道:“礼轻情意义重,忘君惜收藏。”
说完,便扬身而去。
北渊于天凛然伫立于春日身后,唇角竟嚼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薄之笑,长身而立飘逸俊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