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却也是不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样儿的抬起了头来。
她那一双眸子,就算是尽力压抑,可是却也是仍然掩不住那双眸子之中一缕期盼。仿若心心念念,殷殷切切。
“既是如此,真凶究竟是谁?”
百里聂的手指头比在了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他苍白的唇瓣,仿佛沾染了蜜糖,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月砂何必心急?
元月砂却也是不觉轻轻的侧过了头去,面颊生出了一缕恼恨。
她嗓音却是凉丝丝的:“殿下原来不过是戏弄月砂,并无什么诚意。”
“我如今就算什么都告诉你,可纵然说得惟妙惟肖,我也只恐你不会相信。”
百里聂这样子柔柔的说到,眼睛里面却也好似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别人不知晓,想来月砂心里面却也是极通透。你也知晓我秉性,许多话儿,我说说罢了。我既应你,和你一个真相。那么这般真相,自也是应当证据确凿,令你信服。那么这样子的话儿,却绝不能好似如今这般,随意说一说。”
元月砂也冷笑:“那不知这所谓的真相,殿下准备何时才告知于我?”
百里聂这下倒是干干脆脆:“两日之后,宫中设下宴会,让百里雪成为了东海睿王妃养女。彼时,只需月砂前去,就在这一日,我便是会将所有秘密,尽数让月砂知晓。我若说谎,让我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
百里聂信誓旦旦,说得当真是情真意切,言语切切得。
他缓缓说道:“不过两日,难道月砂就已然不能等一等?”
元月砂不觉眸光凝动,若有所思。
若是两天,她还是能等一等。
只不过却不知晓,百里聂得心中究竟盘算的是什么样儿的主意。
这样儿想着,元月砂却也是一阵子的气闷。
眼前的男子,有着极俊美的容貌,以及那等极深邃的心思。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样子,这个男人的一颗心,却也是好似云雾一样的漂浮,令人不大能瞧得透。
而这样的一双眸子,却也是凝视着元月砂,那样子浓浓的深邃,好似要将元月砂这样子吞噬掉。
两日的时间,却也是宛如流水般,轻盈的流逝掉。
元月砂雪白如葱根的手指,却也是不自禁的轻轻的拂过了眼前的铜镜。
这眼前的铜镜磨平,光润可鉴,煞是明润。
如今这样儿的镜子,映照着自己的容貌,镜中的女子,娇艳如花,却也好似泛起了一股子淡淡陌生。
然而眼前的镜子之中,仿佛也是浮起了一双极深邃的眸子。
那双眸子如此凝视着自己个儿,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好似要将自己生生的吞噬掉。
便算是元月砂,一颗心却也好似不觉轻轻的悸动。
待她回过神来时候,眼前的男子,却也是烟消云散。
镜中所存,仍然是自己个儿如娇花般的身影。
耳边却也是听着湘染极为担切的嗓音:“县主今日,当真要听从,听从百里聂的话儿?”
元月砂目光微凝,却忽而不觉轻轻的点下头。
这档子事,她也未曾隐瞒湘染。
她信任湘染,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自己也是将湘染当成自己的好姐妹,而不是什么下人。
湘染心里面轻轻的叹了口气,取了一枚发钗,轻轻巧巧的戴在了元月砂的发间。
镜中的少女,一身淡青色的秋衫,只不打紧的地方落了几朵浅粉色的刺绣。而那发间,并无多余的装饰,只唯独一枚珊瑚宝石钗,煞是明润娇艳。
湘染心中也是忍不住想,这样子一个好姑娘,如此秀润,这般可人。
可惜,她却没福气享受许多的东西,而终日与血腥和杀伐为伍。
一想到了这儿,湘染的内心,却不自禁的流转淡淡的怜惜之意。
元月砂已然是稳住了心思,不觉寻思起来。
今日是百里雪得意的日子,自己虽然并不稀罕和百里雪争什么,可是心里面总是会有些淡淡的不快。
若不是百里聂张了口,自己才不会去。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的心中,却也好似泛起了淡淡的气恼。
这一切,本就是百里聂心存算计。
她不动声色,伸手这样儿动了动自己头发上的珊瑚发钗。
不知道怎么了,这一次她尚未入宫,却也好似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道。
有百里聂谋算的地方,总不会有什么安宁的日子的。
这样子思绪漂浮,元月砂却也是不知不觉,来到了皇宫之中。
她方才现身人前,却也是招惹了若干道目光。
毕竟今日之事,是落了这位昭华县主的脸面。故而许多人也不由得觉得,也许这位昭华县主,会托词不来这儿。
可饶是如此,元月砂的唇角,却也是禁不住浮起了浅浅的笑容。
她到底还是来了。
而且一来到了这儿,元月砂就不由得觉得,自己也是应该来这儿。
否则,别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心存嫉妒,又或者心生畏惧,故而不敢来这儿。
如今自己来了,别人也是不敢对自己如何。
这些个京城的贵女,也许并不能接纳自己。可是她们毕竟,是学得有几分乖巧。
毕竟招惹元月砂的女子,似乎也是没什么好下场。从范家蕊娘开始,到贞敏公主,到元家姐妹,到如今的周玉淳。这明着得罪元月砂的,似乎都是没有一个好下场。
那些个相士,虽口口声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