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瞧来,这位月意公主,回来之后,也还没曾闹腾出个什么。
反而是元月砂,仿佛天生就能带来不幸,和她相关的人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别人都说,就连元家,也是被元月砂的晦气所影响了。元月砂虽然是已经迁出了元甲,可是却仍然克死了元老夫人。
如今这些个流言蜚语之间,俨然已经是将元月砂形容成了天煞孤星一样。
元月砂也听了些,不过她倒也是并不如何的介意,而且,却也是并未如何的放在心上。
那些传言之中,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的京城女眷,有些固然是和元月砂逃不了关系。可是有些,元月砂也不过是白担虚名。
然而饶是如此,元月砂的心里面,却也并不觉得如何的在乎。
毕竟,她原本也是不想在京城有任何的真正交好的人。
她虽然不太乐于助人,不过也不想连累了谁去。
这样儿想着,元月砂身边无人,倒也是清清静静的。
而且元月砂也不由得觉得,这样子的流言蜚语,似乎也是有那么一桩特别的好处。那就是别人都是怕了自己了!
若是自己刚入京城的时候,如此丢脸,少不得有些个不长眼的人,跑来自己跟前胡言乱语。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人有胆子,在自己面前说些什么。
看来当个灾星,还是有些个好处的。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唇角,仿佛勾起了一缕轻柔的笑容,宛如池水之中的涟漪,一圈圈的泛开了,却并不如何的扎眼。
偏生这份清静,也不过是元月砂的奢望。她原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耳根子清静,却不料一道蕴含了讽刺的嗓音,却不觉在这个时候偏偏响起:“元月砂,事到如今,想不到你这位昭华县主,还能厚着脸皮,来皇宫之中。我还道,至少你也是会称病不来的。毕竟上一次你在宫中,虽是未曾获罪,可自己脸都丢尽了。难道,你竟是不觉得?”
伴随着这样子讽刺的腔调,一道纤弱而刚毅的身影,却有是这样子缓缓而来。
来的少女,容色虽美,可是脸颊之上,好似总蕴含了一股子淡淡的古怪味道。
众人的目光,望着这个说话的女子,待看清楚是谁之后,反而并不觉得如何的奇怪了。
来的是薛灵娇,她平时就是古古怪怪,尖酸刻薄的模样。
如今她说出这样子的话,那也不奇怪。
张淑妃为了笼络薛家,让自己的儿子百里锦与之定亲,这已然是人所皆知。
而薛灵娇的身份,自然也是与别人不同。谁让如今百里锦受宠,而薛灵娇却是未来的皇子妃。
元月砂的目光却也是轻轻的闪动,她觉得薛灵娇和平时不一样。平时薛灵娇虽然是说话很不客气,却没有专门对元月砂不客气。至少,她虽然不喜欢元月砂,却并没有特别的憎恨元月砂。
可是事到如今,元月砂却似乎能察觉到,薛灵娇今日对自己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憎之情。
而这,却也是有些个意思了。
不过,元月砂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说到丢脸,月意公主因为私自用药,也丢了脸,也未曾获罪。她都可以坦然而来,月砂为何不可以?只不过,却怕薛家姐姐这样子的话,不敢去公主面前说。”
薛灵娇顿时为之语塞。
毕竟她虽然是桀骜不驯,可是到底没有失心疯。她也自然不会蠢笨到如此的地步,今日去挑百里雪的不是。
那可是打宣德帝的脸。
不过,薛灵娇也不是那般好应付的。一想到了这儿,薛灵娇的目光一闪:“县主偷盗之罪,固然是已经洗清了。可是我也是替县主觉得可惜,你千方百计,想要嫁给长留王殿下。最后所得到的,也不过是这般补偿。也不知晓,长留王殿下也是怎么想的。许是可怜县主,付出了这么多,不免帮你一把因此让你死心吧。”
说到了这儿,薛灵娇却也是轻轻的福了福。
虽然没有人附和薛灵娇,毕竟多少不敢。
可是听的人眼见如此讽刺元月砂,内心也是一阵子的痛快。
不错,元月砂居然还敢来,真是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