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轻梅不动声色,可是心里面却也是不以为然。说到了李惠雪从前,她可不觉得李惠雪居然会有这样子一份精灵劲儿。
李惠雪果真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她这辈子,都未见费心去讨好了谁了去。
看来今日,可当真怪事连连,令人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奇怪了。
而正在这时候,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声音。
这皇宫之中规矩森严,如今居然是传出来这样子的叫声,可当真不由得令人吃惊。
李惠雪面色越发慌乱,双手颤抖着,死死的捏着手帕。
“皇后娘娘,好似,好似出事了。”
这南华亭之中,方才苏夫人已经刺倒了苏颖了,而如今,她更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竟然是伸手自残,捏着兵刃,竟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划下去一刀。
一瞬间,鲜血淋漓。
她一个贵妇人,从前如何能吃到了这样子的苦,脸色顿时发白,汗水珠子也是禁不住一颗颗的滴落。
她狠狠的喘气,面色更是难看极了。
那面颊之上透满了汗水,连发丝都被打湿得一络络。
她做这些事情时候,眼珠子死死的盯住了元月砂,竟未曾眨一眨。
哐当一下,苏夫人手中的匕首,就这样子的落在了地上。
苏夫人凝视元月砂,元月砂也不回避,就这样儿和苏夫人对视。
苏夫人蓦然扑过去,狠狠的抓住了元月砂的衣袖:“来人,来人,这儿杀人了,昭华县主杀人了。”
不错,她是亲手杀了苏颖,可是总不能让自己为这个贱女填命。
既然如此,自然也是要挑好一个替罪羔羊。
自己手臂上一刀,自然是需要挨的。
否则,自己身上沾染的这么些个鲜血,便是解释不通。
别说元月砂也有份害死自己的阿樱,就算元月砂清清白白,没道理为了元月砂,而自己舍了性命。
苏夫人眼睛里流转了幽幽火焰,更何况,阿樱确实也是元月砂害死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何算计元月砂,怎样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元月砂的身上。
就算元月砂要挣扎,可是自己也定然会死死的扭住了元月砂,绝不容元月砂挣脱了去。
元月砂却不躲、不避,眸光盈盈。
周皇后已至,却不觉厉声呵斥:“昭华县主,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苏夫人放手,旋即咚的跪在了周皇后跟前,顿时不觉颤声哭诉:“皇后娘娘,求你救救我一命。这个昭华县主,她好生狠辣。方才她拦着我和阿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她只说阿颖,碍着她做东海郡主,挡了她富贵。最好阿颖这样子死了,才能顺遂她的心愿。她一刀刺死了阿颖,又要对我下手。若不是皇后可巧经过了这儿,只恐臣妇也是死了。”
苏夫人身躯染血,自然也是不自禁的透出了几分的凄惨。
她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哭得厉害,脸上肌肉却也是禁不住轻轻颤抖。
这些日子以来,那股子熟悉的燥热之意,却也是禁不住再次涌上了苏夫人的身躯了。
她被人扶着,心中才极解恨的想,这才是一箭双雕。
如此,才将这些个磨着自己心口的贱婢,一个个的纷纷除掉了。
这些女子,个个美貌,一个比一个聪明,自己那个蠢女儿死了,她们一个个的,凭什么还活着。
非得要让她们万劫不复才好。
苏夫人悲从中来,哭得凄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李惠雪,却冷汗津津,欲言又止。
她瞧着躺在一边的苏颖,是苏颖教了她,引皇后娘娘过来。
就连那颗桂花树,也是苏颖帮她挑的理由。
她脑子笨,哪里会这么多弯弯道道,便算要她去想,只恐她也是想不通透,想不大出来。
料不着如今,苏颖居然也是没了。
一想到了这儿,李惠雪竟然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周皇后一派痛心疾首之色:“元月砂,你被陛下封为这昭华县主,可更应该贤良淑德,谨守本分。想不到你竟似如此的心狠手辣,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你嫉妒苏家阿颖,居然在宫中杀人,双手染血,可知晓犯下了死罪,不可轻饶。”
元月砂轻巧福了福:“皇后娘娘误会了,月砂并未做出这档子恶毒之事。”
苏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周皇后也透出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反而元月砂却是淡淡的,竟似什么事儿,都是并未当真放在心上也似。
一瞬间,一股子奇异的不悦,却也是这样子的浮起在了周皇后的心头。
在元月砂沉沉静静的模样跟前,眼前这些个声嘶力竭的人,竟好似演了一场大戏,显得可谓是说不出的可笑。
一股子恼意,顿时涌上了心头。周皇后心口也是不觉凉了凉:“事到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竟还想要抵赖?你还有什么言语,需要张口辩驳?”
元月砂不自禁缓缓一笑:“如今月砂也是知晓,自己无论说什么,便也不能解释娘娘疑虑。故而,月砂想请一个别的人,为我辩驳。”
苏暖闻言,顿时一惊。
他素来不喜元月砂,更何况为了元月砂指证自己母亲。
苏颖死了,他心口一疼,却又禁不住迁怒。其实若没有元月砂,苏家上下,一直都是和和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