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幽幽寒辉,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森森仇恨。
这一次入宫,她分明也是藏了一把锋锐的匕首,携带入宫。
哼,可笑苏颖以为这柄匕首是用来对付元月砂的。这个贱婢,也只盼望自己一刀刺死了元月砂,免得元月砂碍了她大好的前程。
哪里有这样儿的好事情!
苏夫人狠狠的咬紧唇瓣,她分明也是听见有许多人来了,却也是不理会。
刷的一下,苏夫人拔出了极锋锐的匕首,森森寒芒映衬着苏颖那如花娇颜。
苏颖瞪大了眼睛,竟好似被吓住了,唇瓣轻轻的颤抖,竟似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
却见苏夫人猛然拔出匕首,朝着苏颖小腹狠狠的刺了去!
一瞬间,血花飞舞,苏颖那纤纤素手下意识握住了刀锋,却也是双手染满了鲜血!
苏夫人的眼底充满了仇恨,此刻竟不自禁的浮起了淋漓尽致的快意。
这个贱人,不是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杀了自己的女儿,还十分得意的模样。
不就是以为,自己根本不能将她怎么样?
她区区苏家养女,下贱胚子,居然还在自己这个侯府正妻跟前招摇!
该死!简直该死!
她用力一拔匕首,那匕首似被什么给卡出了一样,却到底让苏夫人费力拔了出来。
苏颖面颊如被摧残的幽花,一团血晕却也是在苏颖小腹之上渲染开来。
仿若是幽幽绽放的一朵大红色的鲜花,煞是凄厉。
那少女娇软的身躯,却也是缓缓的栽倒下去,咚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也许发生得太快了,快得有些令人反应不过来。
快得一旁的苏暖还未曾想好应该怎么做,可是这一切已然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嗓子也好似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阿颖,阿颖她就这样子死了?
怎么会这样子就没了?
他方才固然恨透了苏颖,可是如今瞧到了眼前这一幕,却也是不自禁,泪水纷纷的滑过了脸颊。
偏生,亲手杀阿颖的,却是自己的亲娘。
可他怎么能怪苏夫人,要知晓,苏颖可是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苏夫人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是没有亲手弄死过。
如今她双手捏着染血的匕首,手掌却也是轻轻的颤抖,抖得好似连手中的凶器也是拿捏不住。
她蓦然侧过头,狠狠的盯住了元月砂,那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森森的凉意。
自始至终,元月砂那精致的脸颊,却也是并无任何的容色变化,仍然是如此的淡然,平静无波。
仿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法让元月砂的面颊生出了那任何的波澜。
可是就是这样子的平静如水,冷若冰雪,却仿佛是激怒了苏夫人。
不错,她是恨透了苏颖,并且联合元月砂算计苏颖。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恼元月砂害死阿樱,更不代表她有将元月砂当做自己人。
元月砂心肠狠,手腕也是十分毒辣。可怜自己女儿傻,被元月砂毁去了名声,再被当做棋子,生生被苏颖害死了。
她相信元月砂说的那些个关于苏颖的就是,却并不代表,元月砂没害她女儿。
苏夫人和元月砂合作,不过是了得瞧这两个恶女斗,斗得越厉害越好。
她恨不得元月砂和苏颖这样子生生给斗死了。
苏夫人盯住了元月砂,眼底流转了凉意,宛如一只母狼。她手掌轻轻的一抖,那匕首上沾染的鲜血却也是不自禁的顺着匕首滴落,润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瞧着苏夫人面颊流转几许凶狠情态,元月砂淡色的唇瓣却蓦然浮起了那一缕笑容。
元月砂容色淡然,竟似丝毫不惧。
御花园之中,周皇后正和龙轻梅一道行走。
周皇后这几日因为宣德帝的冷待,不免那姿容稍显憔悴。不过她用那胭脂水粉稍作修饰,便并不如何能瞧得出来。她唇角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却也仍然一副大大方方的姿态。
“惠雪这丫头,倒也贴心,更一门心思体贴睿王妃。今日这宫中,棠华宫中那株火桂如今开了花儿了,花小香醇,透人心脾。若非惠雪提及,还不知晓,十数载前,东海王妃曾流连于此处,赏了这棵桂花。如今故地重游,花儿也是开了,又怎能不去再去赏一赏。若非惠雪提及,本宫可就慢待贵客了。”
龙轻梅不觉轻拢秀眉,忽而轻轻的舒展开,唇角含笑:“娘娘母仪天下,还能如此费心,照顾臣妇。臣妇那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感激。我不过是跟惠雪随意提了提,想不到她居然会记在了心上。”
她心念闪动,往常李惠雪可是没有这份精灵劲儿。
李惠雪总是娇娇柔柔,娇滴滴的,好似一片柔云,却总是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而她,却也是很少关心别的人。
可是如今,李惠雪却居然会讨好自己了。
难道当真因为,自己要再添一个养女,故而李惠雪居然是开窍了。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点,突然就聪慧了许多。
龙轻梅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李惠雪。
往常若是遇到这般情景,李惠雪必定也是会双颊染上了娇红,十分羞涩,话儿也是说不到几句。
不过今日,李惠雪却有些异样。
她面色微微发白,好似有些个心绪不宁。
等到了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