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灶房门口,江沛面目清冷地盯着吃的正欢的小李氏,其它人察觉他有点反常,停下吃饭的动作不解的望着他。
“二哥,还没吃吧,我给你盛碗粥!”江春枝愣下神,连忙起身要去帮他盛饭。
“来就来了,摆脸色给谁看!”江父捧着粥碗,扭头斜着瞥一眼,看到江沛冷冰冰的神情,像见仇人似的,立时火冒三丈把碗重重的一放,向他吼道。
“自然给该看的人看,大嫂你把三牛逼走,涎皮赖脸的在这不走,不臊的慌吗?!”
“江老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是我把三牛逼走的,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小李氏跋扈惯了,昨天她处在下风,还憋着一肚子气,今天说什么也要讨回来,嚯的站起身来单手掐腰,眼喷怒火,张牙舞爪的和他吵起来,身旁的江清平吓的瘪瘪嘴不敢哭出声来。
“二牛,怎么和你大嫂说话,再放肆我就对你不客气!”江大牛昨天被媳妇又捶又骂的,此时决定一展男子气概,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江沛面前把袖子一撸,扎着架子要去打江沛。
“又发什么疯,看看家里被搅和成什么样子!”
“大嫂,人在做天在看,你敢不敢发誓说编排三牛与兰香的事与你无关!”
“江二牛,你不要血口喷人!凭什么你让我发我就发!嘴长在我脸上,我就不发,你还能咋了我不成!”小李氏看到公爹和丈夫都站到自己这边,下巴扬起斜着白眼挑衅的看着江沛。
“你以为你那些龌蹉的小心思没人知道吗,之前看在爹娘的面上懒的同你计较,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别说我没提醒你!”
江沛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一把掐住小李氏的脖子,小李氏被他连掐带吓的苍白着脸瑟瑟发抖,江大牛和李氏见此立刻上前拉开。
他瞬间松手推她一把,使她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摸着脖子咳嗽起来,缓过来后开始撒泼破口大骂。
江大牛见媳妇被打,挥着拳头向江沛招呼,江沛抬手搁挡住他,面无表情的说
“大哥,动手之前先打听清楚自己媳妇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嫁错男人毁一生,娶错女人毁三代,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他又看着一直在旁边气的满脸通红,嘴里骂骂咧咧指着他们大声斥责江父,既然闹到这个份上那就把该说的话都一次性说清好了。
“爹,当时说好分家各过各的,凭啥大嫂说住我院子就住啊,你怎么没让兰香住她的瓦房呢,你关着门宠自己的孙子爱怎么宠怎么宠,我没意见,可别总拿着别人的东西往里贴。你不只有大哥一个儿子,也不会只有两个孙子……”
“你……你……你这个逆子还敢教训老子,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兔崽子……”江父被他说的面上挂不住,颤抖着手指着他,弯腰脱下一只布鞋,向江沛的背上打去,江沛自然不会傻傻的受着,侧身躲开。
“他爹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干嘛打孩子!三牛走了,你这是想把二牛也给逼的不回家吗?”李氏泪流满面的扑上前,要去夺他手中的鞋子。
“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你给我滚,越远越好,我江老根全当没你这个儿子!嚷什么嚷,败家玩意搅家精,再嚷滚回你娘家去!”江父蹲下来抱着头一脸颓唐,听到小李氏哭骂,冲她吼起来。
“二牛啊,别听你爹的,他就是嘴硬,心里生怕你们不管他。出门在外多注意点,等兰香有了身子,告诉娘一声,娘去照应着,回头等庄稼有了收成让你爹找人帮你在村里再起一座房子。三牛估摸着去找你了,自小他就爱跟着你……”
“谁要给他起房子,睡破庙也不管他!”
李氏不搭理江父,拉着江沛的手絮絮叨叨的说。
“娘,我听你的,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爹,大哥,小妹我走了。”江沛把该说的该做的都办完了,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除了江春枝和李氏,没人回应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也不指望江父和江大牛能瞬间想明白,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罢了,他现在对这样的家庭失望透顶,只想逃离此地,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
只有一个月的假,到府城还要找房子租,江沛计划在姚家休息两天,就带着兰香赶往府城,小院里的粮食被姚家兄弟给偷偷运回来了,江沛让姚家兄弟收着。
兰香因江沛回来,仿佛焕然新生,又恢复了往日的含羞带笑的可人模样,江沛见她没有因这次事件留下什么阴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二牛哥,府城大不大,能不能像咱们家里一样养鸡种菜?”
“能,到时咱们租个院子,你想种什么都可以。”
“府城的东西一定比镇上的贵,我在家可以接绣活打络子卖,你一个人挣钱不容易,咱们得省着花。”
“不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把瘦下去的肉给养回来。”
“可咱们总得攒些钱啊,等咱们的……咱们的……孩子出生花销肯定会增多的。”
“傻瓜,我的工钱到时也会涨的……乖,睡吧。”
怀里的兰香瘦的硌人,对即将要去的府城以及要开始的新生活充满着憧憬,想到什么就问江沛,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最后把江沛问的都睡着了,她还精神奕奕的。
直至临走江沛也没有回杏花村看一眼被烧毁的房屋,去府城经过洛水镇时,他先去小院看到院门从外面上了锁,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