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声,江沛又连拍几下,才听见有脚步声向院门走来,来人没出声,也不知道是谁。
门打开江沛笑着要打招呼时,鼻子突然挨了一记拳头,痛的他立即捂住,鼻血瞬间涌出来顺着鼻沟啪啪往下滴。
“你还有脸来,兰香快被你们江家害死了!她不缺你家那口饭!”
姚三顺说完挥着拳头又往江沛身上招呼起来,江沛自门开时挨了一拳,痛的眼泪直流。
这时候见他又要打自己,气性也上来了,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小舅子,松开捂鼻子的手,开始还起手来,瞬时两人扭打在一处。
当姚家其它人听到打斗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江沛脸上糊的都是血,前襟也泅湿一片,压在姚三顺身上和他扭打在一处,场面特别血腥,大顺和二顺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住手!”姚父见此情形,皱着眉头大喝一声,这时两人才相互松开,江沛连续奔波劳累,打架劲头一过,浑身软了下来,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喘粗气。
“二牛哥,我不要你死,兰香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兰香从房里跑出来,看到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江沛,此种情形仿佛和梦中的一幕重叠在一起,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兰香,我没事,怎么这么瘦啊?”江沛手支着地坐起来,看到梨花带雨形销骨立的兰香,心刺痛了一下,说好要对她好的,结果却让她变成这般模样。
抬起袖子把她脸上的晶莹的泪珠揩掉,兰香这时再也忍不住撞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哭起来。
姚家人看的心酸不已,徐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禁不住的泪流满面,姚家兄弟头扭到一边,梗着脖子握着拳头,头上的青筋直冒,尤其是姚三顺他可是挨了江沛几记拳头的。
“进屋吧。”徐氏待女儿的情绪稳定后,率先发话,姚家兄弟哼了一声,瞪一眼江沛气冲冲的走回院子。
姚父看着兰香扶着江沛满脸心疼的模样,叹口气沉默着和徐氏也向院中走。
最后只剩江沛和兰香走在后面,江沛的鼻血已经止住,可嘴角也挨了一拳,肿的老高,痛的要死,头昏昏沉沉的,走路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兰香小心的扶着他,不时的带着鼻音问他痛不痛。
“不痛,兰香让你受委屈了,这次咱们去府城,不回杏花村了。”
姚家存的粮食多,不用再奔波着去县城领救济粮,为了防止村里人不怀好意,兄弟三人都在姚大顺院里住,当时为了磨豆腐方便,打了口深水井,目前勉强还能保证全家饮用水供应。
只是井水有些混浊需要澄清才能用,徐氏给大儿媳向水缸努努嘴,指指身后满脸血污的江沛,儿媳会意拿着盆用瓢舀点水,满脸笑意的递给兰香。
兰香扶着江沛蹲下来,打湿棉巾仔细认真的帮他把血渍擦干净,又从他包袱里帮他找身干净衣服,让他到自己房里换上,江沛才去正堂里。
“爹,娘,在府城被事情耽搁了才回来这么晚,知道让兰香受委屈了,我在府城谋份工,这次回来就是要带她去府城的,虽然工钱目前还不高,但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从新州城回来的途中,张先生告诉他,等他回商号,工钱和账房的其他正式工一样每月五两。这样以来在府城租个小院落,生活的还是过得下去的。
“二牛,成亲前你就向我和你爹,还有三个哥哥打包票会护住香儿,可结果呢,你看看把香儿折腾成什么模样!你再不珍惜,让她被别人欺负,我可告诉你,咱们就到官府和离!我们香儿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瞎说什么啊,这都成亲了,还说这些做甚!再说这件事又不能全怪二牛,二牛啊,前事已过,只希望你记住一点兄弟分了家,亲人就成了亲戚,只有彼此相亲才是亲戚,明白了吗?你们兄弟三也要记住这句话!”
姚家兄弟在姚父面前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绵羊,连忙说记住了,江沛哪能不明白姚父的言外之意,是啊,世人大都欺软怕硬,如果自己强势一点小李氏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
之后姚家人开始谈起江沛走后发生的事情,在他走后的一个多月,秋播无望,眼看三季庄稼颗粒无收,有些人外出找不到活计,没一点出路。
这时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江沛不但家里有白面,还出门去挣大钱了,村里一时议论纷纷,又记起当时江家偷偷提前买粮的事情,一些人看江家人的眼神都带着仇视。
两天后的夜里江沛的房子突然着火,发现时火势已起,天气干燥,无法打水救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西被燃为灰烬,要不是江大牛家是瓦房,估计连他家都会被烧,火星飞溅时,江大牛的厨房屋顶还是遭了秧。
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兰香不在房里,才躲过一劫,第二天江父让江大牛去姚家把兰香叫回来,江沛外出不在家,兰香是女主人理应知道这件事。
可谁知江大牛去了后,被姚家人告知兰香不在家没法跟着回去,让姚家兄弟跟着江大牛先去看看情况。
姚家庄其实一早已经有人传杏花村的房子着火了,只是家家户户都闭着门,天气又干燥,也没当个意。
无巧不成书,那天刚好兰香去镇上的小院里,她担心地坑里藏的粮食埋藏太久生虫娥,想散散气,结果被杏花村里的女人在镇上看到。
回来说兰香挎着篮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进了镇上的一处小院再也没有出来,又和江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