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是大越子民的福分。”郭舒浑身冒着冷汗硬着头皮打断他。
娘的,她是个女的啊,虽然她出自庭华山,但她也是个女的啊。你一个皇帝的功绩抱负自有下一任皇帝,有史官,有后人给你评价啊,关我什么事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你是想一股脑说完然后让我陪你进皇陵吗!
“可惜朕看不见天下人都安居乐业的那天了,你要是看见了,记得来告知朕。那天你浑身是血出现在大殿之上,却还是能清晰地为自己辩驳,清明通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能不能当我的儿媳妇?”
我哪里辩驳了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辩驳了啊,我就说了一句“不是我”然后就晕过去了啊,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清明通透啊。我才刚回来你就想把我嫁出去,哦不,是把我娶到你家去诶,好像有哪里逻辑不太对?
“恒彦这孩子什么都好,肖我,可我也希望你能多提点他,多看着他,皇后不仅仅是皇帝的妻子,更是一朝国母,你可能明白?”
“”
“臣女明白。”
越帝听了这话像是放下心来,柳忠从暗处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块怪模怪样的令牌,和一份明黄的圣旨。
“朕把它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朕。”越帝的眼眸里越来越灰败。
“这是什么?”
越帝却始终没有理会郭舒,哪怕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再低,刻进上位者骨子里的东西却始终未曾变过,“朕还有多久的时间?”
郭舒低下头去,低低地说道:“短则三月,多则半年。”毒已入骨,就算是再拖延也至多能拖个半年。有一个毒已经将近十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越帝的身体里两毒并存,互相协同促进,进展极快,半年已经是极限了。
越帝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之后,郭舒才想起来,那似乎是她最后一次和越帝的单独谈话。他终究,还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善意包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