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闫思弦也凑了上来。
“最近的意思就是,10天前,这俩人一起吃过饭。
当然了,他们早就面过基,只是从聊天记录来看,最近一次见面是在10天前。”
“这个画手,他知道李东家的地址吗?”闫思弦问道。
“我看看啊。”
吴端在聊天记录的搜索栏里输入“地址”二字,果然迅速锁定了画手询问李东家地址的对话。
“前不久,11月13号的时候,李东提起过,想要学习绘画,而这位画手兄也表示有一个淘汰下来的旧数位画板——就是连接在电脑上画图的工具——可以送给李东。
他还让李东发了地址,说是邮寄给他。”
“明白了。”闫思弦点头道。
“不过……”吴端有些迟疑道:“从这俩人整体的聊天记录来看,他们就是关系比较要好的网友,没有矛盾,也没有利益冲突——至少在分账’本子’盈利的时候,俩人客客气气,相互谦让。
咱们总不能因为他有李东的地址就怀疑他吧。”
闫思弦不语,拉开电脑桌的抽屉,翻找一番后,似乎并无收获,又去其它地方翻翻找找。
“你干嘛呢?”吴端问道。
“画手一个月前问了李东的地址,说把数位画板同城快递过来。画板呢?”
吴端一愣,和闫思弦一同搜索起来。
不多时,闫思弦道:“没有的,那玩意儿不可能当金疙瘩藏起来,有得话,在明面上就能找到。
要么这位画手兄食言了,要么他问李东的地址另有目的。”
“那还是查一查吧。”吴端道:“我把qq号发给笑笑。”
两人继续在屋里寻找着蛛丝马迹,直到冯笑香打来电话,再没有什么新发现了。
电话那头,冯笑香道:“吴队,你刚发来的qq号,我查过了。”
“你说。”
“号码的主人名叫徐冲之,26岁……”
“他姓徐?”吴端道。
徐的拼音以“x”开头!
吴端的心登时揪了起来,他当然希望快点找到那名报警的受害者,可当一个具体的人出现,他又希望这人是安全的,没有受到侵害。
好在,冯笑香很快打消了他的顾虑。
冯笑香道:“报警人应该不是徐冲之,他今儿——就刚才,还发了微博呢。”
“那玩意儿不是能定时吗?”
“他发了跟粉丝的聊天记录截图,聊天记录上的时间就是刚才。”
“明白了。”
冯笑香继续介绍道:“这个徐冲之,在网上是个小有名气的画手,因为画画好,而且成功减肥后还有点小帅,微博粉丝三十多万。参与过几部动漫制作……”
吴端觉得“有点小帅”这个形容十分有趣,那“有点大帅”是不是闫思弦这样的?
杂念一闪而过,只听冯笑香还在继续道:“从履历来看,徐冲之没什么特别的,读了个二流美院,没有犯罪记录,在网上也很理智,晒晒画,晒晒自拍,晒晒跟逗逼粉丝的聊天,从来不跟人撕。
我刚还在看他的微博,每天发个十几条,雷打不动。”
看来,做网红还挺需要自制力。吴端如是想着。
闫思弦则凑过来道:“把徐冲之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发我吧,我可能要联系他询问点情况。”
“好,这就发你。”
两人离开李东家之前,将一堆零食又还原到了电脑桌上。
出了李东家,来到物业办公室调取监控,值班的物业工作人员面露尴尬之色。
“小区监控坏了,一直没修。”
“什么时候坏的?”
“有……差不多俩月了。”
“这么久?”
吴端和闫思弦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老设备,本来监控探头就坏得七七八八了,能用的也就剩下两三个。
前段时间全坏了,估计是电路老化。
修是没法修了,只能换新的,还得重新布线。要花不少钱呢。
物业肯定不出这个钱,社区一直说要给补贴,一直没动静,雷声大雨点小……让业主掏钱,业主们可不干……一直扯皮,别说俩月了,我看这事儿得往半年上拖。
不过,小区里大部分都是住家户,租房的人少,治安各方面都挺好的,我看有没有监控都差不多,没出事嘛,上头当然不着急。”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看来从监控上取得突破是不大可能了。
“走吧,去见见那位网红画手。”
两人上车后,吴端掰着手指头算道:“先是报警电话,那号码联系过余越;通过余越发现曾经被他家暴的前妻李佳雯,还有一个儿子;通过走访李佳雯,获知办理报警号码的无名氏先生可能曾经去过李佳雯的哥哥李东家里;通过秘密搜查李东家里,又发现了一个跟李东关系亲密的画手徐冲之……啧啧,一个报警电话,我们查了……”
吴端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查了6个小时,就拎出来一串人……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没完没了的……会不会调查方向出了问题?”
开车的闫思弦没有回答吴端的问题,只是皱眉道:“要变天了。”
要变天了。
乌云阴沉沉地压了下来,已经有雪粒子砸在挡风玻璃上。看这情景,很快就会变成鹅毛大雪。
“这个假期不好过啊。”闫思弦又道,“那通带电话是在一个空旷宽敞的建筑里打来的,类似地下车库,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样的地方总是让人联想到供暖不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