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桥噗呲一声收住了伤感的情绪,从徐氏的怀里起身,“娘,阿成才不会,您就放心吧!”
听到邬桥如此笃定的声音,徐氏心里更是放心了: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好。
邬镇从外面进来,牵了邬桥的手,“乔娘,就要上轿了,爹爹牵着你,莫怕……”
邬桥伸手紧紧握住邬镇的手,“爹,乔娘不怕!”
一步步,随着邬镇的手,往外。虽然盖着厚厚的盖头,可还是能感受到外间的大好天色。
邬桥嫡亲的弟弟太小,徐氏的娘家又远,农忙时节家里过来了几个人就回去了。邬家坳更是不指望,所以邬桥只能由邬镇送出嫁。
牵着邬镇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余中成。
等邬镇把邬桥的手交给余中成的时候,明显的邬桥觉得身旁的人颤了下,“中成,乔娘就托付给你了。”
余中成乐呵呵的,“岳父大人,我会好好对乔娘的。”
这句话说的倒是令人满意,邬桥的心中也水润润的,只不知是谁教的,学的这样好。
邬镇点点头,看着余中成扶着邬桥上花轿,听着一阵鞭炮声响起,“新娘上轿,出门子咯……”
噼里啪啦一阵响,余中成也上了马,雄赳赳气昂昂,一路远行。
随着邬桥的花轿远去,邬家的流水席也接近了尾声,宾客们也都各自归家,独留下邬镇拦着徐氏母子,看着邬桥远去的方向,怔怔不语。
“这次,乔娘该是寻到良人了吧!”
邬镇心中一叹,“定是,定是!”
似是回答徐氏,也似安定自己的心。而相比逐渐冷清的邬家,余家一路却是热热闹闹。
邬桥坐在花轿中,随着花轿的颠簸,人也上上下下,晕晕乎乎起来。
突然花轿被人敲响了两声,“少夫人?”
像是秦管家的声音,邬桥混沌的脑子有一丝清明,“秦叔叔?”
秦管家在余家的身份,既是仆也是亲,余老夫人依赖他,余中成也信任他。邬桥而后也知道,余中成一直叫秦管家为叔叔,邬桥便也自己改了口。这一声秦叔叔,倒比秦管家更让人觉得亲近。
秦管家一听,果然喜笑颜开,“少夫人,花轿座位下有个盒子,里面放了糕点茶水,这一去还得两个时辰,少夫人饿了渴了莫要忍着,咱们家不讲究那些规矩,少夫人千万别拘束。”
邬桥轻轻撩开盖头,一低头,果真见着座位下方一个小盒子,大开里面是四色糕点,另有一个小茶壶,分量不多,倒也精致。
不由得心中那些怅然也少了许多,冲着娇子外道谢:“秦叔叔,多谢了。”
秦管家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不得谢,少夫人辛苦了,有什么事轻叩轿门,我就在一旁。”
随后轻笑着点头,而后把抱着的全福果也放到盒子里,拿起里面精致的糕点,细嚼慢咽起来。
因着人的心情变了,一路的忐忑不安也渐渐散去,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邬桥竟也觉得顺耳起来。
就在不知不觉间,一盒子糕点,一口一个,正好不会沾坏口脂,等邬桥吃完了,伸伸懒腰,再发上一会儿呆,就听着外面周遭的声音变了。
有各式各色的道喜声,鞭炮声,邬桥知道,这是快到余家了。
抬花轿的人脚程极快,为了不让新娘子一路上憋屈,所以各个都似脚下生风,平日里三个时辰的路,愣是两个时辰到了。
不过等到余家附近,脚程还是慢了下来。讨喜的人总不能都赶走吧,摇摇晃晃,终于在许久之后花轿落地了。
“新娘下花轿!”
随着一声高昂的声音,邬桥眼前的轿帘子被掀开,一只手伸进来,邬桥先是一愣。
而后便释怀了,伸出手放到那手上,起身而出。
一阵鞭炮声响起,邬桥往身旁的人一靠,耳中便传来余中成的声音,“漂亮姐姐,今天放了好多鞭炮,你喜不喜?”
邬桥紧紧回握了余中成的手,“喜!”
“那你怕不怕?”
“不怕!”
邬桥虽然看不见,可她知道余中成的眼睛必然是亮晶晶的,因为他的语气更是欢快了,“太好了,漂亮姐姐,你不怕鞭炮,那咱们一会自己去放鞭炮,好不好?”
邬桥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知余中成看不看得见,虽不忍拂了他的兴致,可还是悄声说:“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等明日再去,可好?”
这样带着商量的语气,不是呵斥,不是不许,余中成的心里愉快极了,“好!”
想到余中成这样的听话,邬桥顿觉这深宅大院的日子好过多了。
从容的拜堂,送入洞房。
又在一众亲友的哄闹下,邬桥被掀了盖头。
终是被揭开盖头,不似第一次的时候,连盖头都没来得及揭,那章家公子便没了魂。
邬桥看着站在身前,身长玉立的余中成,就那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一旁各色人等,也不知谁是谁,可就这般,邬桥的心中就极欢喜了。
“漂亮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余中成一句称赞,让邬桥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语。一旁早已等候的嬷嬷早端着煮好的汤圆过来,夹生的汤圆很不好吃。
余中成见邬桥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圆,眼睛忒尖,嘴巴也忒快,“这怎么是生的,不能吃不能吃!”
说着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