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也在一旁委屈道:“先生,可不能这样冤屈清风。”
白冉勾了勾清风的鼻梁,转而笑道:“说句笑话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清莲她们打了几只山鸡回来,你去帮着收拾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李兄说。”
看清风走了,白冉对李伏道:“咱们还剩下多少粮食?”
李伏道:“尚有白米二十斤。”
白冉道:“二十斤白米,六口人,只怕撑不过一个月。”
李伏道:“何必撑过一个月?我明天到城里买回来些便是。”
白冉摇头道:“李兄可真是好胆量,王员外正恨不得剥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你还敢轻易下山么?”
李伏道:“难不成要在山里躲一辈子?”
白冉道:“至少要躲过这场风波。”
李伏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却要等到王员外一家改邪归正么?”
白冉往炉灶里添了一根柴,叹口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辈子都别指望什么改邪归正,只盼望他家运势早点衰微,别再掀起什么风浪就好。”
李伏叹道:“这却要看天意了。”
“天意,天意……”白冉念叨了几句,突然眉头一皱,抽了抽鼻子道,“焦了!”
李伏打开锅盖看了看,里面的白米正咕嘟嘟冒着水泡:“这饭好着呢,白兄怎么说焦了?”
白冉道:“不是饭焦了,是有焦糊味,有人放火!”
多亏白冉鼻子灵,果真有人在青云寺外面放火,正是那老管家徐正。
这徐正跑出了青云寺却没有下山,而是满山搜集木柴,悄悄堆在了青云寺的西墙之下。
黄昏时分,山里东风正急,徐管家拿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短棍,对着那棍子念了几句咒语,一条火龙呼啸而出,瞬间点着了柴堆,熊熊烈火借着风势烧进了庙里。
“乖孙子,”徐管家一脸狞笑道,“你让爷爷吃了这么多苦,这也是你该有的报应。”
徐管家正在得意,不想风势突变,由东转西,大火却顺风朝着他的方向扑来。
老管家大惊,连滚带爬躲过了火舌,却见白冉站在了身前,骂一声道:“老东西,你是真不知死活!”
白冉拔出了匕首,刚想杀了徐管家,不想徐管家突然丢出了一颗闪光雷,这本来白冉最擅长的手段,可没想到徐管家用的也纯属,更没想到的是这颗闪光雷的工法极好,饶是白冉闭紧了双眼,剧烈的强光还是刺的他眼泪直流。等好不容易看清楚东西,那老管家依然逃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李伏也从庙里赶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不少法器。白冉看着火势甚猛,对李伏道:“你有办法灭火么?”
李伏道:“他用了火龙术,确实不太好应对,白兄先去追那老畜生,这里交给李某便好。”
白冉循着足迹追了上去,加上清风帮忙,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徐管家的身影,这老管家一把年纪,怎能跑得过白冉,但见白冉越追越近,慌乱之间,脚下一滑却摔下了山坡。
白冉站在山上向下望了望,但见老管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刚想下去查探,却被清风拦住了:“先生,过了这道坡,就是后山的地界了。”
“若是他有福,摔死了最好,”白冉叹一声道,“要是掉到了叶秋的手里,却让他生不如死。”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等到了青云寺才知道这是李伏做的手段。好在李伏事先调转了风向,又及时求来了大雨,这场大火只烧掉了几座钟楼,却没有烧到禅院。等扑灭了大火,丽娘责怪白冉心软,清风在旁劝慰几句,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折腾这一番,众人也都饿了,清莲端上了鸡汤,丽娘拌好了野菜,清月盛来了米饭,白冉又开了一坛好酒,虽不能和王员外家的宴席相比,可众人围坐一团,这一餐却也吃的畅快。丽娘许久不吃人间烟火,这一顿吃的分外香甜,光米饭就吃了三碗,清月和清莲还是喜欢血食,勉强喝了两口鸡汤,却又偷偷吃了两只活鸡。
白冉喝了一口酒,叹一声道:“能吃却好,能吃却好。”
丽娘放下饭碗道:“怎么?吃点东西就心疼了?”
白冉干笑一声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清莲笑道:“放心吧哥哥,我们知道米不多了,可我们姐妹会打猎,保证哥哥每天都有肉吃。”
白冉皱眉道:“你们从未去过厨房,怎么知道米不多了?”
清月道:“是师姐告诉我们的。”
清风瞪了清月一眼,却听白冉在旁道:“不懂规矩,谁让你偷听夫君说话?”
清风低声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员外府上的人都没见过我的样子,要不然,我明天下山去买些米粮吧。”
白冉怒道:“谁让你下山了?我准你去了么?”
清风低头咬唇道:“这不正和先生商量……”
白冉道:“还敢顶嘴,裤子脱了,让我打两下先!”
清风红着脸,看了看众人,声音微微颤抖道:“能不能等没人的时候再打?”
“不行!”白冉怒道,“现在就要打!”
清风眼泪都快下来了,但见她站起身子,当真去解裤带,白冉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亲了亲脸蛋,笑道:“你可真是一句玩笑都说不得。”
丽娘一脚踢在白冉脸上,恨道:“却被你个无赖欺负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