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喝点什么?”
“就它吧。”段墨手指随意指了个。
段墨抿了口,入喉温润,甜中带酸,酸中回味苦涩,颜色也挺漂亮,“这个叫什么名字?”
“长岛冰茶,我们一般叫冰红茶。”他弹了下杯子,“你看它颜色,是不是跟红茶很像。”
段墨仰头满满一口,酸甜下去,苦涩窜上口腔,段墨想起那个没做完的梦,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她以为是甜心蜜意的美梦,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一场噩梦。
“冰红茶,好喝。”
“美女,你是一个人来的?看你挺面生的,是第一次出来玩儿吧,提醒你一句,酒好喝归好喝,别把自个灌的烂醉啊,出门在外小心些好。”服务员瞧她可爱,忍不住出声提醒,就这短短几分钟,他已经看到好几个人往这儿瞅来。
“谢谢。”段墨笑了笑。
“不高兴?”耳畔响起一女声,接着手中的酒被人拿了过去,段清尧挑眉,“酒量不错?”
段墨瞥了眼她,冷冷说道,“还给我。”
段清尧与她对视两眼,见她目光清澈,吐字清晰,没有喝醉的迹象,便把酒还给她,“怎么不在夜色玩儿?”
“你管我。”
段墨喝掉最后一滴,敲着吧面嚷道,“服务员,冰红茶。”
段清尧拦下酒,对上段墨染有怒意的星眸,“酒不是你这样喝的。”
“我喜欢。”段墨探身上前,两指摁住段清尧手腕往下坠,趁其不备抢回酒。
段清尧看了眼手腕处的红晕,小丫头劲儿还不小,估计就算今天没碰到自己,别人要想占她便宜也不是件轻松活儿。
“不喝了。”段墨扔下酒杯,她要去找他,不问清楚原因,心里堵的难受,什么糟心玩意儿,她明明是一个没心的妖,凭什么要挨这些稀奇古怪的痛。
“没带钱,你替我结。”出来匆忙,忘带包了。
“我凭什么给你付钱?”段清尧抿了口酒,唇角噙一抹孤傲笑,红唇张合,“我和你很熟?”
段墨微侧头,淡淡说道,“你会付的。”
段清尧看着段墨渐行渐远的背影,蓦地一笑,清冷的黛眉间多了丝温情,“人精儿。”
推开厚重的铁门,冷风簌地钻进衣袖,照往常,她肯定要拉高衣链,然后将整个脸藏进去,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路。
段墨将外套披上,大敞,呼啸寒风将她后背吹的鼓鼓的,像是加满氢气的天然球,随时要飞走。
“不冷嘛?”鬼魅从后面将段墨紧紧抱住,刚刹那,他差点以为他的丫头要飞走了,他很害怕。
段墨立着任由他抱在怀里,横在腰间的手臂箍的很紧,像是要将她勒断,段墨艰难的呼了口气,平静说道,“你弄疼我了。”
鬼魅手搭在段墨肩上一旋,两人面对面,鬼魅微曲着腿与她平视,深邃的眼眸中藏有惶恐不安,“你心里藏着事。”
“是。”酒除了消愁,也能壮胆,一段她自己也不确定的记忆就想找他对峙,这确实也够荒唐。
梦中,美人像是隔了一层纱帘,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种,不过,匆匆一瞥,她就此沦陷,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悲催的是,她妈连颜值都没看清,就疯狗般扑了上去,还妄想人家做压寨夫人。
想想也是够可笑的。
梦断,一切变的明朗起来,他睡得不安稳,睡梦中还蹙眉,挺拔的鼻梁,两片薄唇微抿,段墨手不自禁爬上他的眉峰,舒展耸在一起的剑眉。
目光下移,撞进一双冷冽桃花眼。
他的刀抵在三儿胸口处,刀尖冒出颗颗血珠,他冷漠看着三儿,嘴里吐着绝情的字眼,“我要你的心。”
……
段墨耸了耸鼻子,掩去情绪,捧起鬼魅的手,手指掰着他手指头,从掌心顺向指尖,轻轻说道,“你的手很暖和,可以给我做枕头吗?”瞬地抬眸直视他的眼。
鬼魅与段墨对视两秒,忽地一笑,深切说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的身体,我的心,全无保留交给你。”他扬了扬手,“你若想要它做枕头,此刻起它便是你专属枕头。”
“是嘛。”段墨盯着他右手,突然笑了,“可是我现在不想要它了。”
这只手,将刀插进她体内。
“那就剁了。”鬼魅风轻云淡道。
段墨松开他,淡淡说道,“你成了残疾人,别人还得分你同情,就你这张脸,坐个车,还会有人给你让座,老弱病残专座。”
鬼魅重新将段墨揽入怀里,下颚抵在段墨瘦削的肩上,摇晃着头,“谢谢你的不剁之恩。”
段墨靠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着,嘴里哼哼唧唧,“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我,剁你没商量。”
鬼魅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一只细嫩的手正拽着他的心,她稍稍使劲儿,他就疼到窒息。
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鬼魅彷徨起来。
她是清莲,清莲是没有心的。
所以,那只是个梦,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梦。
段墨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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