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盯着书简的眸子轻轻的瞥了眼柴萱,偷偷一笑。却很快将视线又投回书卷上,淡淡回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睡地上了,去休息吧!”
“哦~”
柴萱无可奈何的瞟眼不为所动的曹丕,咬着嘴唇不太情愿的往床榻上走。倒不是自己担心曹丕休息不好,主要是他在灯前晃呀晃的,自己也睡不着啊关键是。
正当柴萱苦恼怎么解决时,曹丕忽然从背后将其打横一抱,直接奔床榻而去。还未等本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曹丕抱到了床榻上。直接将被子给柴萱一裹,隔着被子那么一抱,双双躺下。
全程一脸蒙圈的柴萱,动动身上被裹严实的被褥,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呼吸。
“这样的话,你我既不用有人打地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动手脚了吧。”曹丕轻声言道,抱在柴萱身上的手臂却慢慢环紧。
柴萱靠在枕上,感受到四宇渐宁,仿佛听得见的只剩自己的心跳还有身后越来越沉的呼吸声。慢慢转身看去,侧躺着的曹丕已然睡沉了,缓缓的呼吸着,闭紧的眼眸时不时的动动,像要醒却并没有醒。
盯着眼前如此清晰的眉眼,柴萱久久的挪不开眼去。望望和衣而躺的曹丕,在瞧瞧自己身上被裹严实的被子。眉梢微挑,只怕若是这么睡一夜的第二天就要头疼闹热了吧!
真是的,偏偏把被子全给了自己这个根本没啥用的人,却冻着自己,这曹丕也没多聪明的嘛。
柴萱轻轻揭开身上的棉被,将其拉到曹丕的身上。原想着,起身下床,却被曹丕抬手一拦,又被扣在了手臂中。可要是挣扎着把他喊醒的话,只怕又得尴尬半天了。
无可奈何的柴萱就那样乖乖的躺着,定定地望着面前熟睡之人,微微一笑。真的要自己喊子桓吗?这个皇帝也太过随性了哦。不过,好像他真的没那么讨厌了呢……
灯已畅游入天外,情思却留心绪间;锦帐暖衾存温意,同梦未知连理结。
残烟微动,被勾翻的炭火重新升起火光来,屋内瞬间又暖了起来。
“淑媛,您为什么要告诉柴贵人陛下生辰的事情啊?听说这几日陛下夜夜都去长萱宫,对柴贵人的恩宠更甚从前了。听说就连陛下寿辰那日太后的惩罚,陛下都想给给免了,是柴贵人执意要写,陛下才收回旨意的。”何悦慢慢将一杯清茶给潘雪递了上去,又轻轻将那罩炉火的盖子给重新拿上去。
蝶目轻垂,眸低渗着淡淡的伤情,抿口清茶。潘雪幽幽一笑,“也该让长风宫那位尝尝,被别人争宠的味道了。”
反正无论怎样,自己的这个长淑宫都只会是冷冷清清的,罢了。
“回禀潘淑媛,徐夫人到了。”
正凝神潘雪听得汇报,眸光顿然一紧,瞬间又恢复如常,紧的起身去相迎。
门帘轻掀,一袭绿袍赫然入门而来。潘雪紧的伏身行礼,“见过夫人。”
凤眸斜睨,小红随即上前帮徐姬身上的外罩接下来,露出里面崭新的绿衣裳。
“起来吧。”徐姬款款言道,望眼潘雪房中有些简单的陈设冷哧一声,在小红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整个宫里都知道,你和那柴贵人相处的极好,怎么也不见陛下多来这里几次啊?”一提起柴萱徐姬亦是一脸的不爽。不屑的瞥眼潘雪,更是将对柴萱的不快全都投向了潘雪。
“夫人,说笑了。毕竟陛下心悦之人是柴贵人而非我,即便我与她情同姐妹,陛下也不可能一视同仁啊!”潘雪淡淡一笑,将一盏清茶奉上,亦正襟而坐。
徐姬蔫蔫儿地叹口气,望眼平静如常的潘雪,无奈言道:“当初,我们住在一个园子的时候,陛下还总去看看你我,可如今长淑宫和长裕宫倒是一样冷清了。你说长萱宫那位会专宠多久,瞧如今这势头,和当初的郭贵嫔可又得一拼呢。”
“郭贵嫔再好,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可倘若能青春永驻岂不可怕。”潘雪不由得开始怀疑柴萱的身份了,种种谜团加在一起,就成了不容置疑的结果。虽然不清楚她是什么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寻常。
“青春永驻,开什么玩笑!”徐姬不以为意的笑笑,权当是潘雪说了个笑话。“不过说起这容貌了,我倒瞧着那柴贵人眉宇间确实又几分像刚入府时的郭贵嫔呢。”
“是吗。”潘雪极其冷淡的念叨一举,埋头饮茶。
殊不知,徐姬这番话理应换个方向,倒不如说这郭照就是凭借着有几分长得像柴萱,才能到今日的位置吧。而自己不也是借着柴萱,才能无信无宠的成了曹丕的淑媛吗。
烟煤微沉,潘雪转个话题轻道:“听说,这几日,陛下似乎对叡皇子很严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