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押了单数,其他人立马跟上,因为他已经赢了数次,跟他的都能赢。
庄家掀开碗,细细一数果然是单数。
他疑惑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中?”
萧琅畅快大笑,他也没藏私,指了指旁边的白子道,“我数了这里的白子,自然能猜出里面的。”
庄家吃了一惊,从他抓子到盖进碗里再打开不过弹指之间,他居然将桌上所有的白子都数了个遍,那里面少说也有上百个。
“厉害。”这是由衷佩服。
萧琅摇摇头,“过奖了。”
他正接受众人崇拜羡慕的眼光,冷不防副将拉了拉他的袖子。
萧琅会意,抱歉一笑,跟着副将慢步出来。
副将刚刚如厕,听到旁边的人嚼舌根,本来不甚在意,再出门一打听,发现到处都是对将军不利的谣言。
“将军,不好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您强行侮辱了有夫之妇的清白,又始乱终弃,独自一人离开,现下人家有了孩子,正到处找人打听您的下落。”
“哦?”萧琅来了兴趣,“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副将便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他,从六月十二日开始,一直到今天,说是一个怀孕的妇女,当街跟丈夫吵架,还踢了她一脚。
原因是丈夫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便做的狠了,将家里所有的钱财都拿去赌,一吊钱没留给她。
那人没有法子,只能到处找孩子的生父,生父右眼下有颗泪痣,肩膀上还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
萧琅不自觉摸了摸肩膀,又抚了抚眼角下的泪痣。
“那不就是我吗?”
只有他同时有这两个特征,眼角下有泪痣,肩膀上也有伤疤,恰好三寸,一丝不差,但他六月十二日好像没有喝醉,也没有强过女子。
时间太久,莫约记得那天酒宴过后跑出去赌了两把,手气太臭,输的老脸挂不住,便回去洗洗睡了。
难不成还梦了游?人是睡着了,身体跑出去胡作非为?
“走。”萧琅提起下摆出了赌坊,“过去瞧瞧。”
传闻说的有模有样,也有那女子的地址,旁听不如一观,真相如何看看就知道了。
“不可啊将军。”副将有些担心,“现在谣言四起,但还没明确指出是谁,您若是去了,便坐实了罪名。”
萧琅理了理衣袍,“不碍事,若是长得太丑,我就假装路过,若是长的还行,那就是一桩美事。”
他回头问副将,“你不觉得我缺个媳妇吗?”
三年前他打仗回来,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到处传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两年前回来,又传他阳·痿断袖,又丑又老人还很变态。
今年回来干脆直接传他始乱终弃,饥不择食,将有夫之妇给霸占了。
往年那么多罪名,已经找不到媳妇,他娘请来几十个媒婆,愣是没说成一个,大家一听说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些个大家闺秀看不上他,太差的他也看不上人家,这一耽搁竟已经二十有五了。
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白活了这么多年,谁料打仗回来,竟多了个媳妇,还白送一个娃。
赚了。
萧琅四处找人打听,不多时还真的找到了那女子的家。
位置稍偏,院里种了颗花树,树下一口井,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辛苦打水上来。
风吹过,片片花瓣落下,有些掉在地上,有些沾在她头发上,竟有几分如诗如画的感觉。
周筱半坐在院里的板凳上,给老人洗衣服,老人生了病,每日盗汗,若是换的不及时,整个屋内都是恶臭。
她搓了搓洗得发白的衣物,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华服,长相俊美,半倚在门框边,含笑看她。
“打仗回来听说多了个媳妇,我来看看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