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似有似无的污蔑威力最大,你明明知道说的是你,但又没有挑明,站出来反驳便坐实了罪名,不站出来便只能任人辱骂。
萧琅,我看你怎么办?
“若你同意了钱拿走,半个时辰后消息就会散播出去,全京城大街小巷都会知道。”何钰抬眼看她,“至于你那个丈夫,我会先扣押下来,等这件事过去了再放出来。”
这是确保她的丈夫不会碍事,事成之后他也算功劳,不会亏待他。
周筱咬咬牙,“你最好说话算话。”
何钰哈哈大笑,“我若是做不到,你便将我抖出去,反之亦然,我会杀了你。”
周筱心中一跳。
“放心吧,能花钱搞定的事,我不会沾血。”毕竟是一条人命,何钰长这么大从来没杀过人。
父亲大概也觉得他现在还小,不急,从来不逼迫他。
“需要我做什么?”一旦接受了,便狠下心,一做到底。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在家里等着,若有人来问,按照我说得办就是。”何钰只是借她的名义。
就算是空穴来风,也要有个穴,谣言散发出去,总要有个源头,好用来对质。
“这么简单?”她只需要付出名声,再说几句话就能拿到这么多钱。
足够她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银钱就跟白得的似的,还能摆脱她那个赌瘾的丈夫。
何钰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他出来久了有点担心公主,“你要是忙便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周筱要去照顾孩子和老人,他也要回去照看公主。
公主第一次跟他出宫,没有经验,若是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
何钰扶了扶方才蹲下散乱的狐裘,转身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加快脚步,匆匆回去。
路上不知哪来的雪球突然砸来,何钰伸手接住,谁知那雪球后面还有一个雪球,他躲了一个,另一个准确的砸在他的脖子里。
雪花溅起,掉进衣物里冰冰凉凉,何钰却不甚在意,抚了抚解开狐裘,给跑来的公主披上。
“天这么冷还玩。”
明月扬起脖子配合他,“你还说呢,让我等这么久。”
她等不及了便出来找,路过一处小巷,发现里面有孩童打雪战,明月没玩过索性加入,打了一会儿恰好看见何钰出来,顺手就砸了过去。
“我的错。”何钰给她在脖子下系了个蝴蝶结,“回去吧,暖和暖和。”
也顺便等元宝,他要陪公主,办坏事自然交给元宝办了。
让他多找几个靠谱的帮派把消息散发出去,谣言便如滔滔江水,顷刻间便会传的满城都是。
何钰带公主回到月满楼,元宝已经等在那了,还带了好些侍卫家奴,除他之外还有那个卖花的小姑娘,等着拿打赏。
何钰出手大方,随手便给了一锭银子,那锭银子打的重,少说也有三五两。
“谢哥哥赏。”那小姑娘拿了赏银,开开心心的去了,留下元宝羡慕妒忌恨。
他每天跟在少爷身边也没见跑个腿给这么多的,“少爷,我把人都带来了。”
他回家后没见着老爷,跟管家说了一声,管家便将家里的死士拨了一些给他带去,用来保护少爷和公主。
可惜他来晚了,到的时候公主已经出去找何钰了,两人正好擦肩而过,也幸好公主没事,否则他也有救援不及时的罪名。
何钰让他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便将他打发走了。
侍卫和家奴们站在外面保护,屋里又剩下他与公主。
公主问题很多,一会儿问他方才去哪了?一会儿问他跟元宝说了什么?
何钰应付了一会儿,突然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问,“公主可知道我此次出宫所谓何事?”
明月摇摇头,“难道不是玩吗?”
“当然不是。”何钰无奈解释,“我是听说外出打仗的萧大将军凯旋归来,想一睹风采。”
楼下人声鼎沸,有马蹄声轰隆轰隆传来,打头阵的小兵们先一步赶来,给后面的军队开路。
百姓们被赶至两旁,已经有些小声讨论,说那个杀千刀的萧琅不仅心狠手辣,恶事做尽,还强行污了人家的清白,把人家搞大了肚子,事后不负责任,渣男中的渣男。
何钰嘴角上勾。
不知道萧琅那厮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气急败坏?
他上次讹了父亲的钱,把父亲气的不轻,在院子里练了半天的剑,连管家都不敢靠近。
这次也让他尝尝捉急的滋味。
大军声势浩大,由远至近缓缓赶来。
何钰寻声望去,竟没在里面看到萧琅。
身为一军统领,大军都到了,他居然没到?
莫不是又像上次一样,装病拖着行程,不交兵权,等又到了打仗的时候麻溜的爬起来出去打了大半年回来?
上次他那行程足足拖了半个月,难道今天等不到他了?
可惜了。
其实萧琅已经到了,他没在大军中,独自一人去了赌坊,带着副将厮混。
赌坊里很热闹,他选了一个擅长的,玩的是猜单数和双数。
庄家胡乱抓了几把白子,塞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