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抖着龙袍,道:“没有任何怨言?朕瞧着你这张脸嫁到南疆去,也能换的南**有的白蚕丝,正巧你的母妃不是已经收了人家的白蚕丝吗,既然收了,你就得嫁过去!”
“父王,儿臣不要啊!”颐和发出尖锐的嘶喊,甚至不惜威胁皇上:“父王,您不要逼儿臣,您若逼儿臣,儿臣就死给您看!”
皇上完全不把颐和的威胁放在心上,眼中散发出骇人的光芒:“那你就去死好了,你放心,你死了之后,尸体朕也会让人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到南疆花轿上!”
颐和面色如土,直勾勾的望着皇上,眼中尽是绝望。
宣贵妃早就闭口不语,她伺候了皇上这么久,怕是鲜少看见皇上这样愤怒吧。
天子圣怒,几人能承受?
皇上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我屈膝恭敬,皇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我一个激灵。
皇上从我肩膀摘下一片月季花瓣来,把花瓣递到我的眼前:“姜了,你没有说谎!”
这皇上此时的举动,我终于理解了苏时方为什么让我一杆秤端平了,他在提醒我照实话说,皇上在盛怒之下喜欢听实话!
我牵起嘴角,微微一笑:“儿臣喜欢御花园的月季花,开得火红火红的,让御花园很是耀眼!”
皇上敛了一下神色,沉吟道:“即使喜欢红色的,挽心宛栽上几颗便是。还有颐和既然嫁到南疆去,你就去北齐,朕会命人择良辰吉日,你们姐妹一道出阁!”
皇上金口玉言,就是圣旨,我没有高兴,因为我从颐和眼中看见了怨恨以及置我于死地的毒光。
从御书房里出来,我的腿脚有些发软。这明明是我要的结果,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姜翊生拉了我一把道:“姜了,你没事吧?”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姜翊琰夸道:“翊生哥哥可真是厉害,连谢老太傅那样的重臣,都能为你所用,真是让弟弟刮目相看啊!”
姜翊生淡淡瞥了他一眼:“翊琰,父王已经知道你喜欢扮唯唯诺诺,你说若是父王知道,今日之事是你向谢老太傅进言挑事的,父王会不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姜翊琰稚嫩的小脸,一闪而过僵硬:“翊生哥哥这是说什么话,弟弟只不过在夸奖哥哥而已!”
“既是夸奖!”姜翊生面无表情的说道:“翊琰弟弟就要好好珍惜,不然唯唯诺诺的形象深入人心,想改变都改变不了了!”
姜翊琰被这样一枪,微微弯腰对我道:“小姐姐,翊琰还有事情。就不送小姐姐了!”
我额首,把撑在姜翊生头上的手,拿了下来,望着姜翊琰远去:“你是利用他,其实谢老太傅根本就不认识颐和,姜翊琰提醒的谢老太傅是不是?”
姜翊生朗朗徐声:“怎么样置身事外?怎么样让别人去打头阵?这才是翊生需要做的!”
我微微愕然,夸道:“那下回定要小心些,同样的事情做第一回,第二回就不灵验了,还有,这些日子要小心些,姐姐瞧着颐和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姜翊生握紧我的手指,带我边走边道:“无碍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翻不起大浪的,姐姐只要做一个美丽的新嫁娘,一切交给翊生去做就好!”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不想去北齐!”
姜翊生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夜色掩盖了他的神色,听似开心的语调,却充满无奈:“姜了,我们已经说好了,十年,十年之后翊生就会接你回来,你要相信翊生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舍不得你!”
我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
宫道上,灯楼闪烁,远方悄然走过来一个人,长身玉立,如墨黑发,着一身玄衣墨袍,狭长的眼眸染了点点笑意。
我垂眸轻声问姜翊生:“他为什么会来宫里?”
姜翊生静默片刻。眼见远方的人快来到我们的身边,他才道:“姜了对他是特别的,不然怎么可能隔得这么远,就一眼望了他是北齐太子?”
我的声音越发轻了:“这不是你和凤贵妃所希望的吗?翊生,我知道你们隐瞒着我什么事情,我虽然嘴上没有去问。可是我心中总是会有疑问。”
姜翊生松开了我的手,迎面而来的齐惊慕在姜翊生松手之际,接住了我的手,两个人刚才做交接一样。
而我,变成了他们之间那个交接的物件。
姜翊生负手而去,我与齐惊慕四目相对,无语而言,两个人,就这样望着,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丝丝凉风吹过,吹醒了我,我抽回了手。问道:“为何是我?颐和无论心智,还是手段,又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何舍弃了她?”
齐惊慕神色不变,眼中情深:“我说过,从头到尾我只要你一个人而已。我也说过,三书六礼,我只娶你一个人!”
“那你为我报仇了吗?”我执起了手:“你送过来的美女,到底跟太后的故人有何相似之处?你算计的不止一个人,齐惊慕你太可怕了!”
齐惊慕一愣,声音有些发沉:“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长舒一气沉默片刻,道:“太后的故人送给太后的锦囊,被我捡了来,沁儿姑娘在锦囊里说的话,想必你没有看吧!”
齐惊慕摇了摇头:“肃沁王妃只是说,把此锦囊交给太后,我就能如愿的带你回了北齐,所以太后在要你眼睛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这个锦囊,谁知太后恨意已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