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谁也不肯再开这个口,倒是苏时方像个和稀泥的人,不知从哪里端来茶水。对着谢老太傅满脸堆笑道:“谢老,今年的新茶落水沉,泾县今年共进贡了十斤,皇上特命老奴给谢老泡来尝一尝!”
苏时方适当的出现,让皇上微不可察的叹出一口气,谢老太傅轻笑一声:“多年不见,苏公公还是这样风趣啊!”
旧识!
苏时方堆笑依旧:“谢老这是哪里的话,老奴有幸伺候皇上,已是感激上苍,哪里还谈得上风趣不风趣,不过老奴最近得到一个新棋盘,就不知道谢老有没有兴趣赏脸?”
苏时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这是在替皇上分忧呢,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替君忧,替君解
皇上见状,一脸恍然:“谢老,朕曾记得您与苏公公曾经在棋盘上厮杀,不如谢老现在去和苏公公杀上几盘,如何?”
皇上包庇颐和的心太明显了,可不就是,如果皇上承认颐和擅自出得了宫廷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朝中之事他已经在打自己的脸,若连这后宫都管不好,这脸打的可真是疼呢!
谢老太傅历经三朝不倒,定然有他的为官之道,拱手道:“皇上,听闻南疆和北齐正值联姻之际,老臣听说南疆奉献城池以示好,更听说南疆王对谣传中的我姜国第一美人颐和公主很是青睐,老臣甚是觉得”
“谢老太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姜颐和急急的打断了谢老太傅的话,对谢老太傅不敬道:“本宫的婚事,岂是您能做主的?今日您诬陷本宫,本宫念您年事已高不与您计较,您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我心中喝彩,对谢老太傅忍不住鼓掌,曲线救国,谢老太傅这招玩的漂亮,历经三朝的人精。姜翊生早说了,谢老太傅也知道跟颐和一道在街上的男人是北齐齐惊慕。谢老太傅故此又一言,可谓让颐和不打自招。
皇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眼瞅着就能送走谢老太傅,被颐和这样一搅和,皇上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手拍在御案上。
这一响声,在御书房显得响亮无比。颐和脸色剧变,俯地不敢抬头,宣贵妃急忙道:“谢老太傅,本宫这女儿,从小天性活泼,有些口不遮拦,您老可别放在心上”
谢老太傅似笑非笑,拱手明暗讥讽道:“宣妃娘娘这是哪里的话,颐和公主说的没错,老臣老了不但老眼昏花,还蹬鼻子上脸涉及朝政。老臣恳请皇上,罢了老臣的官,让老臣这种倚老卖老的老头,回到山水之间,好好养老!”
皇上的脸色已是铁青,宣贵妃颜色也乍青乍白,皇上话语之间带着明显的讨好。附合:“谢老,这是哪里的话,谢老忧民之心,朕都看在眼中,南疆求亲之事,朕也觉得甚好,着日,朕命人与南疆商议和亲之事,谢老,您觉得呢?”
谢老太傅闻言,见好就收:“皇上圣裁,老臣告辞!”
谢老太傅说完,甚是咄咄逼人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皇上对着苏时方递了个眼色,苏时方连忙跟上谢老太傅。
谢老太傅这头脚刚踏出御书房,皇上直接唤道姜翊琰,“翊琰。你说说,今日在大街之上,到底有没有看到你颐和姐姐?”
姜翊琰仿佛吓得腿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禀禀父王,儿臣当时儿臣当时忙看着新鲜玩意儿,没太注意!”
“翊生,你呢?”
姜翊生一闪而过微笑,跪在地下道:“禀父王,儿臣当时和翊生一样,因第一次出宫,看着周围的新鲜玩意,没太注意谢街上有什么人!”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懂得敷衍朕了!”皇上阴鸷手指着颐和:“你更是了不得了,直接指名道姓的说谢老太傅老眼昏花,你比朕厉害,朕都不敢说的话,你说出来了。好,姜颐和既然你那么喜欢北齐太子,不顾宫闱,朕就成全你!”
我心中咯噔一下,和姜翊生对望了一眼,皇上成全颐和?这不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颐和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连忙俯身谢恩。
正在她谢完恩之后,皇上冷如冰渣的声音再次响起:“朕就成全你,和你心爱的人,隔山永隔。”
颐和的惊喜霎时间变成了巨大的震惊,一脸不可置信高声道:“父王,您不能这样,君无戏言,您刚刚明明已经答应了儿臣!”
“好一个君无戏言!”皇上矛头一转,指向宣贵妃,徒增严厉道:“看看你教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北齐太子又如何?竟让她不顾公主之尊,私下与其见面。此次若是天下人得知,你让皇室的脸,往哪里摆?”
宣贵妃慌了神,“皇上,颐和年纪还小,和亲之事,可否再过一年,姜了公主以及笄,容貌更是一等一的上乘,南疆使臣也是见过姜了公主的!”
就算再恨,血浓于水,这就是亲生母妃的价值!
皇上一个冷哼:“宣妃,颐和她不小了,遥想当年你进宫的时候,也就十四岁,和你一样的年龄,她都可以不顾宫闱出去和男子私会。你还跟朕说什么她小?”
颐和忙从下面爬到皇上脚边,抱着皇上的小腿,泣道:“父王,儿臣是您最心爱的女儿,儿臣知道错了,父王怎么惩罚儿臣,儿臣没有任何怨言,只求父王不要让儿臣不要嫁到南疆去!”
皇上何等绝情,一脚踹了过去,颐和翻滚下来,额头触碰到桌角,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