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我笑得越发慈祥,越来越像个慈父,可是就是这样的笑容。让我整个人打从心底深处不由的害怕,害怕
没有人能救我和翊生,没有能皇上依然叫着我
“姜了,过来,到父王这来”
“姜了,过来”
他仿佛在说,如果我不过去,他都会一直在这里叫着,我慢慢的松开抓住姜翊生衣袍的手。
姜翊生小手一把抓住我的指头,对我的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姐姐,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可是我不过去他会一直在叫我,他的样子太可怕了
我伸手掰开姜翊生的指头,跪着过去没得选择不是吗?一开始都没得选择,他是我的父王,他操控着我的生死。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得选择不是吗?
他让我生我才能生,他让我死,我就得去死这是身为一个帝王,特有的权利,谁也不能凌驾在他的权力之上。
就快到皇上再次碰到我的时候,苏时方端着茶挡在我的面前,满脸堆笑,恭敬道:“皇上,落水沉快要凉了!”
这个空档之际,姜翊生跪着过来,拉着我向后移,而后小小身体,跪在我的前面
皇上神色一下晦暗不明,盯着苏时方手中的茶盏许久,方道:“苏时方,现在是什么时辰?”
苏时方捧着茶,望了望天,回道:“禀皇上。现下未时三刻,申时一刻宫中宫那边有新玩意表演!”
皇上慢慢的起身,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说道:“是李瑾铺送进宫里来的?”
苏时方弯腰道:“可不就是李瑾铺大人,李大人听说皇上厌倦了宫中一成不变,特地去民间请了些新鲜的玩意儿进贡给皇上!”
“既然如此!”皇上甩了一下衣袍,“随朕去看看,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让李瑾铺看上眼送进来!”
苏时方侧了身,恰当皇上的视线,皇上径自而去,苏时方跟在皇上身后叫道:“皇上摆驾宫中宫!
说完随皇上而去,一干太监侍卫连忙跟上。
我一下软瘫,大口的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喘着气,许是我喘气喘的太明显,亭嫔的声音传来:“姜了公主,您的眸子太好看的,您要小心了!”
“有劳亭贵嫔娘娘费心!”姜翊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小小的身板,犹如一堵城墙:“贵嫔娘娘也要当心自己的眸子,毕竟有那么一分神似,也是危险的!”
亭嫔轻声回答:“自然,妾身多谢大皇上提醒,妾身告辞”
亭嫔离开,姜翊生弯腰擦了擦我的眼泪,把我揭下伤口的纱贴重新贴在我的伤口之上。
转身拿起了帕子,站在凤贵妃面前给凤贵妃擦眼泪道:“母妃,您老了,您跳的舞一点都不好看了,您还心软吗?”
凤贵妃的眼泪被姜翊生越擦越多,她一把抓住姜翊生的手:“翊生,他是你的父王,他不会这么绝情的对我们,你要相信母妃,他是对我们有感情的!”
姜翊生一只手被凤贵妃抓住。另一只上前接着擦,“母妃,到今天你还看不明白吗?儿臣有些好奇他到底对您许诺了什么,让您在九死一生后,还这样替他说话?儿臣愚笨,到底是猜不透圣心。母妃,父王今天已经让儿臣选择了呢?你说儿臣该如何选择?舍弃姜了?还是舍弃母妃?”
凤贵妃张了张嘴要说,姜翊生不急不慢的又说道:“瞧见了吗?母妃,父王说儿臣像他。儿臣像父王,就没有所谓凤家傲骨,凤家没有了,破落了,一个人也没有了,十五年了,您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您已经没有强大的母家在后面撑着您肆无忌惮的活着了。”姜翊生慢慢的把手抽了回来,把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儿臣是姓姜,不姓凤。儿臣是姜国大皇子,不是凤家外孙,儿臣只会是姜了的依靠,不会是凤家的依靠,这些母妃您都懂吗?”
“翊生!”凤贵妃哭喊着叫道:“翊生,你是母妃的孩子,你身体里流着凤家血啊!”
“母妃,您还是不明白!”姜翊生抹过嘴角鲜血,沾满鲜血的手指递到凤贵妃面道:“您到现在不明白,儿臣的身上不能有凤家的血,有父王容不下儿臣,没有儿臣才能在这夹缝里求生,而母妃您可以身上有凤家的血,您的命是别人用眼睛换来的,是太后力保的,父王不会要您的命,他只会让您看着,让您看着凤家到最后一个都不剩,包括儿臣在内!”
凤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姜翊生知道,凤贵妃却不告诉我一丁点,这宫中更是没有人敢说凤家
凤贵妃哭得眼睛红肿,唤不回姜翊生温情,姜翊生唤来墨姑姑,对凤贵妃道:“凤家一族被灭,儿臣从来没奢求母妃给儿臣找寻凤家旧部。但是儿臣请求母妃收起您那心软的心,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儿臣,就是姜了,或许我们俩都得死。等我们俩死了之后,母妃有的是时间放声痛哭!”
姜翊生对事态,事情掌握的程度,远远高于我,至少从他的言语之中,他知道凤家为何被灭,他甚至知道了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不是他亲生姐姐
麦穗打了水。我拿着纱帕擦着姜翊生的嘴角,“翊生,下次不要跟皇上这样硬碰硬,我们是他的孩子,与他碰不起!”
姜翊生双眼微睁,看了我一下,闭目问道:“姜了,你想离开是姜国的后宫吗?”
我反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