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息冷冷的说道:“我也想肆无忌惮如你一样,满山间都是白色月下美人,隐藏这么一颗红色的在其中,早晚会让人看出不一样了,父王让我种下十棵,不成活,便永远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
他看似想远离,其实他不想离开,阻拦他别扭曲的性子,似希望有一个人来安抚他一样……
独孤倾亦突然慵懒得起来,带着笑意打趣道:“你可以偷偷跑掉,外面的天空,外面的气息,肯定跟两淮不一样,你可以去关外,可以去塞北,也可以去昆仑,远离两淮,远离北晋,无人找得到你!”
偃息把手中的锄头往地上一扔,一把捞起月下美人的秧子,带着恨恨的给它插进土里,恶言恶语道:“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我岂能会如此?滚回你的房间里,见到你就心烦!”
独孤倾亦眉头微挑:“那我就回去了,不必强求,月下美人已经有很多了!”
偃息把头一扭看也不看他,弯着腰插着月下美人的秧子,独孤倾亦转身重新回到红色月下美人下,用手抚摸了一下枝干,“他脾气越发暴躁,该如何是好?”
红色月下美人被微风吹的枝头动了动,回答不了他任何,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郎,眉间的忧愁从未消散过。
叹息般离开了红色月下美人,悠走在整个花间,约半个时辰过后,他往回走,花丛中传来夏候萱苏清脆的声音:“阿娘,这朵花快开了,这一片都快开了,我已经记下了,等到今晚都暮的时候,我们过的瞧好不好?”
阿娘声音温和,“那你可要好好记住了,夜晚的时候提着灯,免得找不到地方!”
“那是一定的,对了,阿娘!”夏候萱苏有些纠结的问道:“这快到了晌午,眠迟小哥哥应该起床了吧?女儿可不可以去找他?现在?”
阿娘无奈的取笑她:“合着你不是跟啊娘出来看看哪棵欲月下美人开花,只是和阿娘过来消磨时辰,好去找小哥哥玩啊!”
夏候萱苏不好意思的笑声传来,嗔道:“阿娘,都说看透不说破,父亲说的,您怎么能不遵守呢?”
阿娘惊道:“哪里说破了?阿娘说的是事实,不过你的父亲也说了,眠迟哥哥哥哥身体不好,需要大量的睡眠,若是没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这么多的月下美人,我们停留十日,大抵看的完的。”
“才不要!”夏候萱苏脆生生的拒绝:“我要在两淮多待些日子,淮南王说了,可以陪伴眠迟哥哥,父亲也是同意的!”
“这孩子……”独孤倾亦听到此带着深深的无力感,道了这一声。
“且不可胡闹!”阿娘声音沉了下来:“你的父亲没有那么多时日在两淮陪你,只有十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城,明白了吗?”
夏候萱苏默了片刻,纵有不愿,只得委屈道:“萱苏明白了,萱苏终究会听父亲和阿娘的话,不会违背父亲和阿娘!”
“乖!”阿娘略带欣慰道。
独孤倾亦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清朗的声音,明知故问道:“可是夏侯夫人?和萱苏妹妹!”
花丛中的阿娘止住了声音,夏候萱苏从花丛里一下子蹿了出来,欢快的向独孤倾亦奔来。
阿娘跟在身后,面色有些沉重,唤她:“萱苏,你慢一些,莫要冲动了小王爷!”
我以为她要冲过来抱住独孤倾亦,没想到她到了他的跟前刹住了脚,昂着头,喘着气道:“眠迟哥哥已经无大碍了吗?身体可有哪些不舒服?”
独孤倾亦先是对着阿娘行了个礼,然后再垂下眼帘,弯腰凝望着夏候萱苏:“已无大碍,倒是劳烦萱苏妹妹操心,眠迟哥哥着实抱歉的很!”
夏候萱苏笑得比月下美人还要好看,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就好,眠迟哥哥流血的样子,萱苏着实吓坏了,下回眠迟哥哥要乖乖吃饭,早早休息,莫要吓人才好!”
“这是一定的!眠迟哥哥会好好保重自己,让自己长命百岁,不吓着任何人!”独孤倾亦轻笑的向她允诺。
夏候萱苏对他伸请了小拇指:“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
幼稚的举动,让独孤倾亦眉眼越发生动起来,眸色光华流转,犹如最烈焰的绝色,散发出灼灼光芒。
他伸出手指,勾在夏候萱苏小手指头上,拉钩盖章,夏候萱苏笑容甜甜的脸,清脆的声音,带着最真诚的期望:“我希望眠迟哥哥不再受伤,长命百岁,犹如那一朵最美的月下美人一样好看!”
独孤倾亦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敛去神色,如常色:“定然,如萱苏希望的那样!”
风吹动着整个月下美人间的月下美人绿叶,整个郁郁葱葱之中弥漫着一股醉人心间的芳香。
可是独孤倾亦离开后。
阿娘面带愠怒,对夏候萱苏道:“对于一个男子,且不可用花来举例相说,男子如松,男子如竹,松与竹比做顶天立地谦谦君子,韧力十足!”
“这月下美人花,比作男子,万万是不妥的,更何况月下美人本就是转瞬即逝的花,活不了长久,还得悉心照料,你在无意之中,天真无邪,倒是伤了他,明白吗?”
夏候萱苏一直在目送着独孤倾亦,因为阿娘的话,扑闪的大眼睛中闪着不解:“红色月下美人阿娘也看了,已经是世界上最绝美的花朵,女儿希望眠迟哥哥成为天下最美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