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亦移下步子,撩起衣袍,蹲在我的面前,手掌拍在我的肩上:“桓芜说的没错,青天白日之中,月下美人盛开,还是红色的,就是实属难得的盛况!”
桓芜把自己调到了最舒适的位置,我也坐了下来,目光盯着红色的月下美人,周围弥漫着月下美人的香气。
独孤倾亦手一直搭在我的肩头上,三个人的空间静溢了,只有秋风吹过,把香味带着飘得更远……
让更多的人闻到这股香味,从白日到黄昏,从黄昏到月上柳梢头,红色的月下美人更加持久,将近开了两个时辰。
白色月下美人,从开到败也就一个多时辰而已。
随身的荷包给我摘下,里面有一个枯萎的月下美人,是先前离开两淮之地,是我摘下的。
开败红色月下美人,被桓芜一把扯下,递到了我面前:“先前就说你身上有月下美人味,以为我自己闻错了,没想到你身上真的有干枯的月下美人!”
“那个也给你,虽然干枯的月下美人没有鲜活的香,了胜于无,鼻尖对气味敏感的人,总是能闻到浅淡味道!”
红色的月下美人进了我的荷包,腿脚有些发麻,桓芜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凑进了独孤倾亦:“殿忈,我能不能给您把把脉?看看您好了没有?”
独孤倾亦轻轻地拉过我的手,闪过冷意:“你觉得本王现在像有事吗?你觉得本王需要看大夫吗?”
桓芜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需要啊,我瞧着您脸色红润得不像样,故而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让您如此快的恢复?”
“你不需要知道!”独孤倾亦带着淡淡的冷淡:“你的作用是窥探天道,不是三脚猫的医术!”
“窥探天道,得天时地利人和!”桓芜不死心的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儿,找您找那么久,替您把把脉看看将来萱苏跟着您能不能有幸福,不过分吧!”
“不需要!”独孤倾亦斩金截铁带着不容置喙,“本王能不能给她幸福不需要你说了算,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若是你再惹本王不快,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桓芜吓得一跳而过,离独孤倾亦远远地,“别吓人行不行,我胆小经不起吓,我没本事经不起吓!”
独孤倾亦拉着我走:“愿意在这里呆便是上上宾,不愿意在这里呆,木王派人送你出两淮!”
桓芜脚跺在地上,有些急躁和张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真的运筹帷幄,算计天下了吗?你知不知道萱苏她是母仪天下的命,跟你根本就没有姻缘线,你这在有违天道!”
我的心中一凉,看着独孤倾亦侧脸容颜,他丝毫不受影响,不过偏头问我:“若真母仪天下之命,与我在一起,你悔吗?”
嘴角泛出微笑,道:“君不悔,我不悔!”
他的嘴角荡起了好看的弧度,深如黑夜的眸子散发出柔柔的光,誓言溢口而出:“吾不悔,与卿白头偕老,生死同穴,不离不弃!”
心中被甜蜜灌满,忘记了曾经的伤害,似面对着他,是一个全新的我。
月光清辉,把我和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又把我和他的影子重叠,仿佛融入一体一般。
而他,把他的卧房让与我,他却遵从君子之道,不到成亲之日,决计不碰我,不过唇瓣印在我的额头,连嘴角从未碰触过。
躺在他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成亲黄道吉日是两天后,我害怕是做梦,几番三次狠狠的掐着自己,疼痛让我龇牙咧嘴,脑子清明觉得不是在做梦。
咯吱一声,窗子被打开,秋风一下灌入进来,桓芜手拍在窗子上,从床上翻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奔向他,
桓芜趴在窗户上穿着夜行衣,见我奔了过去,手中的一个包裹直接扔向我:“赶紧换上,我带你出去溜达!”
包裹正中砸在我的怀中,我止住了脚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眠迟与我成亲之日在即,我理应不能横生枝节!”
桓芜急得抓耳挠腮:“谁让你去横生枝节,我只不过让你去夜观天象,你知不知道偃师根本就不在淮阴城,我舅舅也不见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两淮之主独孤倾亦对偃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不用我来提醒你了,我们前脚他后脚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按照脚程而言,我们要错开他们二天,为何我们进了淮亲王府还没有几个时辰,两淮之主就来了,错开这两天时间,就算他会飞,也赶不上这个时间,你就不质疑吗?”
他说话,怀我的心里不登底,先前的心慌与慌乱又浮现了,这种种疑点,是在告诉我这是事实不是编造。
“你现在带我去找偃师,你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吗?”我问道。
“不知道找啊!”桓芜眼中的急切,仿佛要戳穿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样:“我可以找舅舅的味道,我相信找到我舅舅应该找到了偃师,到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为什么独孤倾亦身体会好的那么快!”
“不如下药!”我直接提醒他道:“把致人昏迷的药给我,把他迷昏了,你可以替他把脉,一把脉便一切都通了,不需要去找什么偃师!”
桓芜急得手差点碰碰的拍的窗子上,脱口而出:“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听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说,要找到我舅舅,现在我们面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