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我坚决不会让他死,你等着好了!”
我在惦念他的心,桓芜说一颗心不行,那就来两颗心,两颗心总归有一个能行,箫清让现在来了,何尝不是天助我也。
冰川下,寒冷刺骨。
一颗巨大的红色月下美人,树叶摇曳,在这冰川之下,长得茂盛,我不知,这是怎样的品种,竟然在这寒冷的冰里,长出这样茂盛的枝叶。
桓芜一双眼眸之中,再也看不到瞳孔的颜色,满眼的红色,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往外滴血一样。
手中拿着白玉棍,身旁的车轮椅上,偃息和独孤倾亦一人坐在一旁,两人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偃息更是半张脸没了,半张脸的枯骨在墨发的遮挡下,极其渗人,我慢慢的走过去。
桓芜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地笑:“箫清让,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来了,可是却找不见你人,你躲的真够牢的。”
“我才刚刚到而已。”箫清让轻笑的接话:“再说了,你医术那么高明找我做什么?我过来只不过待皇后走,国不可一日无后,北晋天下需要皇后垂帘听政呢。”
“垂帘听政?”桓芜噗嗤一笑,笑出声来:“母仪天下之命,倒真的符合垂帘听政四个字,贤妃娘娘生了?生出皇子出来,你可以让她垂帘听政,你在后面把持,不是完美吗?”
我走到独孤倾亦面前,隔断了他和偃息遥遥相望的视线,他的身体冰冷,就算穿着狐裘,包裹的厚实,依然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他说话有气无力,犹如每说一句话,会要了他的命似的:“好好的睡觉,怎么又醒来了呢?”
抓住他冰冷的手,捧在手中哈气,使劲的揉着,想把他的手揉热,笑着对他说道:“想你了,见不到你就醒来了。”
梦里没他,我沉睡干嘛?
身边没他,我久睡做什么?
一切源于他,没有他天塌地陷,有了他才是阳光明媚,冬寒乍暖。
“我的时日不多了。”独孤倾亦淡淡的说道:“不要哭泣,笑着送我走!”
霎那之间……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面前的的:“眠迟,你真的是残忍……你对任何人都好,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残忍?”
独孤倾亦艰难的抬起手,擦着我落下来的眼泪,苍白虚弱的笑,漆黑的眸子带着满目的宠溺:“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自私的想着,爱给了你,你会理解我。”
“萱苏,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最后残忍,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母仪天下,知道吗?”
他的手掌指尖像醉了冰一样,把我的眼泪,都冻在脸上了,“我不知道!独孤倾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让你活着,活着跟我在一起!”
“不了。”他的眼睛有些迷糊,光芒有些散开:“我先走一步,我向你保证会在奈何桥上等你,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不动死的念头,不来我不走。”
奈何桥下等我。
我不来,他不走。
美好的画卷仿佛在脑中一下子铺展开来,让我信以为真的以为真的有奈何桥。
脸上挂满泪水,摇头拒绝:“不……我不答应,你死,我不答应。”
他死,让我生,我不答应。
他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眼神黯然,凝视着泪流满面的我。嘴角那一丝虚无的笑容,让我的心生疼生疼的。
“萱苏,你答应我,下辈子我找你,提前找你,找到你守着你,再也不分离。”
眼泪鼻涕一把的对他吼道:“说下辈子都是骗人的,人根本就没有下辈子,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桓芜,你救他,挖了箫清让的心!”
“萱苏!”独孤倾亦突然手掌的力气大了起来,反握着我的手,眼中染了痛苦之色:“不要再杀任何人,不要让我……恨你!”
他的话就像毒箭一样,一下子射向我,让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松开了他的手,怔忡地满眼泪花的望着他。
箫清让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眠迟哥哥,我一直以来都想让你活着,我救不了你,你要恨就恨我,跟萱苏没有任何关系。”
我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一双眸子除了盯着独孤倾亦我发现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独孤倾亦说他会恨我……
会恨我……
我不怕他怨恨,从他的口中亲口说出,我却犹如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再也爬不起来,只能在漆黑的地狱里,静静的仰望着,看不到任何光明的仰望着。
独孤倾亦慢慢的把手指圈握成拳,视线微抬,看向箫清让:“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你的个性是什么样子!”
“从小到大你和偃息两个人在谋划什么,在嘀咕着什么,我都能猜测到一二,你的心是最狠的,我是晓得的。”
“不是我的心最狠。”箫清让纠正着他说的话:“是局势不容许我有任何心软的可能,眠迟哥哥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得到淮南王的宠爱,你拥有一切。”
“淮南世子,淮南王所拥有的一切到头来都是给你的,权力,富饶的土地,还有他给你父亲一般的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从一出世都在这冰冷的寒川里长大,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跟着师傅一起出昆仑,去见你们,羡慕你们!”
“你那么温和,你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