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绿荧荧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每人手中紧紧捏着一把伸缩警棍,浑身蓄满了力量,散发出强大的战斗气息,随时与对方放手一搏。
“目前形势,码头上十来个人,油船上只有一个人。苏迪波、袁立,你们俩负责控制油船。钟超、李伟达,你们俩负责控制码头那辆加油的油罐车。”王小米简单地布置一下工作分工,并简要地强调了战斗中的注意事项,最后,他又着重强调了一句:“记住,我们的重点目标,是油船,油罐车能控制就控制住,控制不了,直接放弃。然后我们全部撤到油船,等待支援,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答道。
“出发。”王小米下达了一道简短而有力的命令。
众人像猛虎下山一般,快速扑向码头。
“住手。”第一个冲到码头的王小米大喝一声,犹如天神降临,震得码头上那几个人耳朵嗡嗡直响、目瞪口呆。
“我们是中国海警,请你们立即配合我们进行检查。”
苏迪波、袁立跃过船舷,跳到了油船上,马上控制了一个正在前甲板检查油尺刻度的船员,喝斥那个船员把拨油泵赶紧关闭。
钟超跳上了那辆正在拨油的油罐车,拉开驾驶室的门,趁着驾驶员在车外,顺手把插在钥匙孔里的车钥匙一把夺了下来,然后跟李伟达一前一后,监视着码头上的那几个人。
本来在热火朝天干活的那帮人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其中一人高喊:“妈呀,海警来了,快跑。”转身要跑,可那双腿却像软泥一般,怎么也甩不开步子。
“不准跑。”王小米又一声大喝,身体却没有动。他心里明白得很,就凭他们这几个人,面对着这十来个不知底细深浅的人,全部抓住,难度比较大。一旦他们反应过来,群起而攻之,反而会引发更糟糕的局面。
“你们慌什么。”一个光着头、满脸横肉的胖子一把扔掉雨伞大吼一声,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看到王小米他们身穿着雨衣,装束打扮丝毫不像平日里见的威风凛凛的海警样子,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铁棍,最最重要的是,人数只有少得可怜的五个人。
经他这么一吼,想要撒腿跑路的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很显然,他是这一帮人里的小头目。
“你们是海警”胖子撸起了袖子,手臂上露出了张牙舞爪、密密麻麻的纹身。“你别来唬我。凭什么说明你是海警”
王小米心下一凛,暗叫不好。换了便装,居然连jggu也忘记带出来了,真是糟糕。
“根据公安部沿海船舶治安管理规定,你们涉嫌非法运输成品油,请配合检查。” 王小米并不直接回答胖子的问题,只得用了一句平常办案时经常使用的执法用语来搪塞他。
“你们是不是海警”胖子向前走了几步,再次逼问道,底气似乎更足了。刚才他还犹豫着王小米他们是不是只有五个人,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还藏着匿着其它人。他仔细地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确认周边确实没有他人。再说了,码头上就这么一条油船,他们还有必要再把其它人还藏着掖着
胖子为自己的分析暗自得意,眼神也变得严厉起来。在他眼里,只要再没有其它人,就这么区区五个人,手上就拿着这么几条细细的铁棍,即使真是海警,他也不会在乎。
在码头上干活的那些胖子手下的马仔,听出了胖子话里的意思,见胖子底气这么足,惊弓之鸟马上变成假借虎威的狐狸,慢慢地围了上来。
码头上的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苏迪波、袁立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其实油船上并不止一个人。
由于油船上的发动机散发着滚滚的高温热浪,热成像仪根本无法识别明显低于发动机温度的人体。而红外线望远镜也无法看到船舱里的情况。
油船拨油泵一停,没有了拨油泵的轰鸣声,在机舱里值班的老鬼船上的轮机负责人以为拨油泵坏了,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正想张口询问甲板上检查油表刻度尺的船员,一见还有两个陌生的年青小伙,一前一后地夹着那个船员。他见势不妙,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又听见码头的胖子逼问王小米,一下明白场上情势对比,便决定留在暗的角落里,随时准备给苏迪波和袁立沉重一击。
油船驾驶舱里的角落里,也躲藏着两个人,见码头上形势反转,而船上也只有俩人,权衡了一下利益得失,便从角落里阴阴地走了出来,向苏迪波和袁立慢慢地围了上去。
王小米、钟超、李伟达见情形不对,三人慢慢地围成了一圈,背朝里、面朝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警棍,成犄角之势。
阴冷的小雨忽然变成了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地击打在王小米他们的雨衣上,雨水顺着年青而又紧张的脸庞,滑落到内衣里,浸湿了半截子衣领,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个小马仔见状,跑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雨伞,给他撑伞挡雨。
他不屑一顾地一把把雨伞推开,冷笑一声。他认为这种情形,他得站在磅礴大雨之下,指挥着一众得力手下,把对方打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屁滚尿流才是电影最精彩的桥段。
空气越发凝固、大战一触即发。
胖子抬起粗壮的手臂,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吹了一声得意的口哨,大声喊:“兄弟们,”最后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