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马懿和张春华所救的那位姑娘自称是堂阳当地人氏,姓杜,小名缨儿。
经过司马朗查核后发现情况属实,所以他答应了将缨儿留在了司马家之中,主要负责张春华的衣食起居。虽然司马朗的行为是在正常不过的常例,不过在司马懿看来却和之前所认识的那位兄长有些许的不同:
以前的司马朗待人宽厚,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是不会采取这种暗中调查的方式。
对于这个疑问司马懿也找机会想要向他一问究竟,司马朗却笑着予以否认:
“你多虑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家中情况罢了...”
虽然司马朗嘴上这么说,却完全没有打消司马懿内心的疑虑。
事实上早在这个缨儿出现前的一段时间的夜晚,正在书房中处理县内事宜的司马朗,就被突然出现的父亲司马防闯入书房内。
“父亲...”
还没有等司马朗搁下自己手中的笔,司马防就十分快速的将门关上了,好像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似的。自从汉帝刘协被曹操迎入许都后,为了感谢司马防昔日的举荐之恩,曹操特地请求天子表奏其为骑都尉,受到恩准后司马防却向朝廷辞去了官职,之后表面上一直养志闾巷、闭门不出,过着安闲度日的生活。
但是司马朗先后几次去向父亲请安时,发现司马防往往并不在家中。
这次司马防突然出现,让司马朗不知为什么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不过看见许久不见的父亲还是让他感到很开心的,他急忙站起身向其行礼:
“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
说着他就想要出门:“我去叫仲达,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着眼前自己最信任的长子,司马防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算了,我这次来除了你之外谁也不会见。”
整个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极不寻常,司马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把即将碰触到门把手的右手放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一脸严肃的司马防。
又凝视了司马朗许久之后,司马防开口道:“最近已经有一个女子开始接近仲达,你要帮你弟弟把好这个关,所有和她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把底细调查清楚。”
“好的,父亲,可是这是为什么...”
司马朗的问题没有说完,司马防就冷声打断了他:
“接下来的不该你问,只需要按照我所说的做就行了。”
这也就是司马朗对缨儿的身份加以验证的理由,虽然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近日来让司马朗和司马懿忧心忡忡的,不止是父亲的诡异举动,还有就是司马孚的昏迷不醒。自司马懿回到堂阳之前羊衜曾来为其医治之后,虽然伤势有所好转却仍旧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无奈之下司马朗只好打算再次前去请羊衜前来。
听司马朗对自己吐露了这个想法后,司马懿从羊衜联想到了一个令他无法忘怀的人...
为了见这个人司马懿打算自己亲自前往,在得到司马朗的首肯后他前往距离堂阳不远的扶柳城去寻访羊衜。一路上他都在回忆着自己和蔡珏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包括他最后站在许都城门口,目送羊衜和华佗将身受重伤的她带走时的情景...
然而等他到达司马朗先前提供的驿馆时发现华佗一行早已离开了,一打听他才知道曹操最近在邺城受头风之疾所苦,听闻华佗正在河北行医,所以特地遣人将华佗请到邺城。
自知晚到一步的司马懿心里感到十分失落,只好准备离开驿馆返回堂阳。
就在他前脚刚刚踏过门槛的时候,忽然有个浑身酒气的人从背后快速走了过来,撞了司马懿的右肩,导致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他回过神时,眼前这个身形晃动的男子手里握着个酒葫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撞了人,仍旧用那摇晃的步伐向前行走着。
心中虽然觉得晦气,但是司马懿并没有和这个醉汉计较的心思,所以拍去了膝盖上蹭到的灰尘,转过身朝着醉汉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就在两人的距离到达二十余步的时候,醉汉忽然转过身看着司马懿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司马懿骑在马背上,手握着缰绳驱动着胯下的白马缓缓的向前行。
自从在许都分别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蔡珏的行踪,为此他一直十分担心,直到这次他知晓了羊衜为司马孚医治的事情后,才燃起了重新见到她的希望。
但是,似乎这希望再度破灭了...
怀着无限的失落他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自言自语:
“你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身上的伤完全好了没有?”
就在这时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司马懿赶忙勒住缰绳环顾四周观察情况。
很快的,十余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骑马将司马懿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人并没有和司马懿对话的yù_wàng,他从马背上的褡裢中取出了一卷画像对着司马懿的长相比对了一番后,冲着周边的人点了点头:
“就是他,把他抓起来!”
得到命令的黑衣骑兵们驱动着胯下的马逐步向司马懿逼近。
虽然并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来者不善缺失毋庸置疑的。
司马懿冷静的思考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缰绳:
“不用这麻烦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走,我甘愿下马受缚。”
说罢司马懿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