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嬷嬷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是姬泷的儿子,以轩辕煌的谋略,会给他留下点什么。
凤嬷嬷脸上愁云密布,会是什么呢?皇城的和平,只是暂时的。
本宫一直听说天澜宗是江湖第一宗。
可那宗主,不是云锦绣吗?
凤后摇头,轩辕煌去云州时,把她也一同带走了,所以,他会把天澜宗留给轩辕秀。
凤嬷嬷大惊,娘娘可有对策。
再等等。凤后目光透亮凌厉,一切,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等本宫拿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凤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盛京织造府,佣人们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忙碌不停,院子里的树上,屋檐下,到处挂着红灯笼,晚来天欲雪,天还没黑,府上就早早地亮起了灯,到处灯火通明,尽显金家富可敌国的奢华风格。
宽敞的大厅里放满了箱子和礼盒,有的是京中权贵和朝中大人们送来的年礼,有的是他们要送出去的。
秦婴坐在高座上,查阅着长长的礼单。
金碧辉抱着一个糯米团子在一旁逗着,平儿,平儿,给爹笑一个。
才学会笑的婴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下人们在一旁看着,喜不自禁。
秦婴抬起头来,向他们父子看去,金碧辉一身淡黄色锦袍,英俊不凡,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顿生春风,看到这一幕,她的眉宇间渐生明媚,忧愁淡减。
她又往礼单上添加了些礼物,将礼单交给慕先生,慕先生,请按这份礼单,明天正午,把年礼送到武侯府去。
慕先生接过,看了一眼,抬头看向秦婴,两人相视点头。
九娘也拿过来看了一下,惊讶不已,夫人,年礼要送这么多吗?都是昂贵的礼物,得装好几十箱子了,如此排场,也太夸张了。
金碧辉抱着儿子上前来,在一旁看着,还不忘逗儿子。
秦婴非常肯定地说明道:就送这么多。她又向慕先生道:另外,告诉武侯夫人,今年,我们去武侯府过年。
九娘更惊讶了,还要去过年?其他的下人们也惊讶不已。
金碧辉插话道:当然了,一起过年才热闹。他将儿子抛起,带你去姑公家过年!
咯咯!糯米团子最喜欢被抛高高,笑得更欢腾。
可是九娘一脸顾虑,大家都在传,武侯府的锦绣小姐已经死在云州了,过年操办得这么热闹,武侯夫人她不止武侯夫人,就连云将军,也是要伤心了。
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屏着呼吸。
住口!秦婴立刻拿出主母的威严来,他们越是这么传,就证明锦绣没有死,是有心人想要利用这种消息,打击大家的信心,打击武侯府的信心。
是是是九娘立刻明白过来,是我错了。
此事作罢,众人没有再提。
秦婴向一旁的云麾,云将军,从明天开始,盛京织造府会在市集搭建粮棚,给难民放粮食,衣物和火炭,我们还动了一些商人,让他们以金家的名号,把他们的商品大减价卖给城民,作为新年福利,到时候会很热闹,你看看能不能调些人手过来,以防混乱。
云麾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个时候,金家不惜血本,大出风头,到底是何意?但他还是恭敬地说道:可以的,明天就过来。
秦婴点点头。
她又向九娘,九娘,你带着大家先下去吃晚饭,吃完饭后,给大家量身做衣,准备好好过年。
是。
九娘带着十几名下人出了大堂。
秦婴向慕先生问道:先生,我这样做对吗?
云麾瞳孔一眯,他们果然在谋划着什么,只是刚刚所有的人在,她没有明说。
慕先生连连点头,夫人这招很高明,这个时候,织造府声势越大,得到的关注越多,和武侯府的关系越紧密,那些有心之人,越不敢妄动。
谁敢动盛京织造府,动金碧辉,那些受过他们恩惠的人,定会替他声讨!
如果是锦绣小姐,她也会这么做的。
秦婴长长舒了一口气,手心全是冷汗。
天元帝已经倒下,凤后一手遮天,凤家会不余遗力铲除武侯府一系,户部尚书及皇城商会的人,个个虎视眈眈,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听到慕先生这句话,她这才敢有半分松懈和安心。
金碧辉侧对着她,他的眼眶瞬间通红,他将儿子放在自己的肩窝里,不放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哪怕这个小家伙现在还看不懂他的神情。
云麾瞬间明白过来,他立刻向秦婴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带人维持好秩序。
沈府,灯火静照。
沈腾父子看着对面坐着的轩辕秀,他一脸胡渣,两眼失神,神色呆滞,身上的月白袍子上染满了风尘。
父子两人痛心不已,不忍心看他,曾经风姿卓绝,风华无双的人,如今已经黯然失色,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爹沈唐从茶几底下伸过脚,踢了下老爹,让他开口说话。
他们已经这样干坐着一整天了,再这样坐下去,他就要疯了。
半个多月前,他得到消息,赶往云州,就看到轩辕秀天天在船上,凝望大海。
他从方酋的口中了解到,云锦绣从蜃楼上摔到了海里。
京城形势紧急,再加上如果轩辕秀一直那样消沉下去,早晚出事,他故技重施,将他打晕,带回帝都。
沈腾瞪了儿子一眼,为什么这种事情,要交给他一个老头子来做?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阿秀,蜃楼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