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道韫倒是被她说的名字愣住了,这人竟是——也怪不得她,刚来就过来上课了,也不曾看过学子们的信息,再者褚卿婳这个人她不曾见过,只是听叔父讲过。
叔父曾说“这人虽只是郡主,但地位堪比公主,这便是她在皇室的地位。太后与皇上皆看重她,暗地里的事情也是交于她去处理的。王家能得此女,真是它的造化了!”没想到竟在此处见到了她!看来今日这事不得善了了。
谢道韫将书丢在桌上,厉声斥道:“褚卿婳,你与祝英台既是同窗,在这个书院理应相互友爱。如今竟当着我这个教席的面打人,是否过于放肆了?!”
这话便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现在的身份,是吗?!好一个才思敏捷的谢道韫。看在你是嫂子的面子上,今日这亏,我吃!
卿婳向谢道韫鞠了一躬,见她面色好了不少,又对着在座的人说:“朝廷下发钱款,而山长用这些钱请诸位来这里,是为了方便我们这些学子。我们罢课也好,不罢课也罢,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可不需要你们来为这学堂填补人气!”
说着又看向王家姐妹,面上更为柔和了,语气却是更为严厉“二位身为医者,最该明白何为医者仁心,不论是狗还是旁的,对于医者来说,都不该拒之门外。今日是王蓝田命好,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他日若是有人危在旦夕,你们也要见死不救吗?这人命关天,岂是儿戏!”一番话说的二人哑口无言,面露羞愧。
祝英台一脸愤愤不平,驳斥卿婳的言语,“他马文才公然罢课带头闹事,还对谢先生不敬。这是他不敬师长,褚卿婳,你未免太过偏帮马文才了!”
“哪怕我们罢课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还将无关人等扯了进来!先不论我们这些学子的问题,你可知道这件事如果让朝廷知晓了,那么在座的各位都要被赶下山去了。你倒是逞了一时之快,罪过都让她们担了。”
听了卿婳的话妇人们纷纷惊恐不已,于是起身准备要走,祝英台明显不服气,却被谢道韫呵住了。那边要走的人也被山长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山长进来看着众人,问道。
谢道韫回答“很抱歉山长,闹了一些矛盾。”
山长闻言又问,“何人起的头?”
卿婳上前一步,“是我!”
“明明是王蓝田和马文才起的头,当然褚卿婳也是助纣为虐!”祝英台急忙开口,这两个人太讨厌了。
卿婳笑着看了一眼祝英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山长,学生们已经知错了!刚刚也与谢先生道过谦了,可是祝英台竟找了诸位大娘占了我们的位置。即使我们归来也不让出座位,故而闹出这些许事情!”
“你!你满口胡——”
“祝英台!住嘴!”谢道韫赶紧阻止了祝英台,又隐晦地看了一下卿婳,才对山长说“褚卿婳所言非虚,的确是道过谦了,是我误解了!”
山长看了我一眼,只得对谢道韫说“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我也不再多问。只是趁此我要告诉你们,谢先生品德贵重,与你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你们若是还不服谢先生大可退学回去。这书院地方小,容纳不下你等!”说完就带着妇人们离开了。
谢道韫看了看愤愤难平的祝英台,又看了看依旧言笑晏晏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的卿婳,只得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本席也不再追究,只是本席也有些话要与诸位说清楚,你们的品状排名将由本席评判,还望各位努力。”
其实卿婳早就见过祝英台一次了,那次她刚好途经上虞,就亲眼目睹了祝英台是如何帮着未过门的嫂子逃婚,致使自己的亲哥哥和祝家庄在上虞颜面扫地。
她当时感觉好奇:这兄妹之间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妹妹做出帮着嫂子逃婚这等折辱哥哥与家门的事情!!!
于是就让暗卫们跟进了事情的后续发展。她记得姑母和皇后嫂嫂知晓这事之后整整嘲讽了好几天。
原来这个妹妹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才帮着嫂子逃婚,致哥哥的脸面于无物,而那女子呢,的确过上了几天‘幸福’的日子,可惜在金钱面前,所谓的爱情一文不值。后来,情夫直接将那女子卖了。卿婳嗤笑了一声,指使暗卫将这些消息呈给祝家庄就没有再管了。信也好,不信也罢,终归不是她的事情。
不过祝英台这个人算是彻底在她这里挂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