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此言差矣,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是男子也应该遵行,若是强行区分男女,那便落了下成了。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个是众所皆知的,如今先生依然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处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
“说得好!”
“太好了!”
谢道韫见有人解围,说得还十分有道理,故而满意地笑了笑。
“山伯,你说得太好了!”祝英台笑着对梁山伯说,梁山伯回以一笑。
“本少爷岂能同尔等女子及小人同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马文才倏而站起,目光阴鸷。卿婳看了他一眼,看来是生气了。“卿婳,和我走!”说着将卿婳拉起来就要走。卿婳摇了摇头,将嘴附在他耳边,轻声言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马文才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其他学子也都跟了出去。学堂里就只剩下卿婳、荀巨伯以及梁祝四人了。
卿婳向谢道韫告罪,“先生,适才是文才兄鲁莽了,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于他。”
谢道韫笑道“不是你的过错,不必你讲与我听。”
卿婳眸光一暗,“先生学问之高,才思敏捷,学生佩服!但是在育人方面,先生还需向陈夫子多多学习才是!”
祝英台心直口快,嘲讽道“学习他的嫌贫爱富吗?还是看家世安排品状排名?!”
卿婳不与她争辩,而是对着谢道韫说“学子们各有千秋,品性亦是不同,自是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适应先生的教法。圣人自己也曾说过‘因材施教’,想必先生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么还请先生稍后,学生这就去将他们找回来!”
“去吧!”
卿婳最后是在蹴鞠场上找到的马文才。“大哥,该回去了。”
烈日炎炎之下,马文才一个帅气的转身将球踢了进去。他显然听见了卿婳在叫他,却没有理会她,依旧用蹴鞠发泄着怒火。
卿婳见不得他这样,赶忙上前拉着他到一边,看他额上有汗就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见他不接便亲手为他擦汗。马文才倒是也没有反抗,而是冷笑道“你不是要讨好那谢道韫吗?又来管我做什么!”
卿婳扶额,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大哥,我没有!只是你这般已经够了,毕竟谢先生是山长请来的教席,她若不高兴了,会影响你的品状排名的。难不成大哥乐意其他人的排名在你之上吗?再者闹大了,山长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马文才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你在担心我,是吗?”卿婳点头,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以他们的关系,她担心他不是正常的吗?!
“文才兄!文才兄!”刚刚跟着一起逃课的学子们全都跑了过来,还搀扶着半死不活的王蓝田。
马文才看了眼王蓝田,问:“他这是怎么了?”
方家渊十分着急地说:“王蓝田吃坏肚子了,我们送他去医舍,但是医舍却关门了。门口还贴着一张告示‘不给狗和瞧不起女人的人看病’,王蓝田这样子可怎么办?”
“我刚刚去洗衣房拿衣服的时候,那些浣衣大娘们全都不在,还有那食堂的苏大娘,她也不做饭了,据说是祝英台和梁山伯让她们去学堂上课了!”另一个学子气急败坏地说。
祝英台是吗?!卿婳的眸光一暗,面上倒是更为温柔,“我也学过医术,先给王蓝田看看吧!”给他搭过脉后,幸好只是简单的肠胃不适,就从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取出一丸药给他,“服下它,可缓解痛楚,稍后让你的书童去我那儿取药。”又让两位学生先送他回宿舍去。
王蓝田道了谢,这才离开。
“哼!学堂岂是她们一群贱民能进子回到了学堂。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学堂上谢道韫正带着众人读《木兰诗》,却看见学子们全都跟马文才回来了,有些惊讶,她以为今日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在座诸位见谢道韫停了下来,便纷纷转头,就看见马文才带着诸位学子们站在门口处,正负手望着谢道韫。
卿婳拉住了正在怒火中的马文才,轻轻地说“这事你不要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马文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出口。
卿婳转头对着谢道韫鞠了一礼,面上一派温润有礼“先生为何如此作为?我先前可是说了会将他们找回来的”
祝英台之前被卿婳无视的时候憋了好大一口气,如今倒是有了由头,:“你们自己不学还不许别人学了!”
‘啪!’的一声,众人就见卿婳甩手将一本书拍在祝英台的脸上,这举动震住了所有人,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们。
卿婳晃了晃手臂,许久不曾亲自动手了,有些用力过猛。马文才倒是没有发愣,见她晃动那白皙的手臂,便上前将她的手拉过来亲自为她按摩。卿婳有些惊讶,但是嘴角依旧不自觉的上扬。
“你怎么能打人呢?”梁山伯将愣住的祝英台拉到自己的身后,厉声责问卿婳。
“褚卿婳!”祝英台回过神之后,火气就上来了,拉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