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暗潮迭起,她实在支撑不住沉沉睡去,他才缓和下来……
瑶蓝和怜碧在外殿守着,洗漱的一应用物早已备好,殿中却一直没有动静,她二人便小声聊天。
“怜碧,陛下过问了好几次你的婚事,你怎么还不着急?”
小小年纪竟用一副长者的口气催她成婚,怜碧顿时不依,“陛下都没着急,说若没有我喜欢的人选就慢慢挑,你着什么急?”
玉扶是最民主的了,强逼着别人成婚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瑶蓝讪讪道:“我不着急,我是关心你嘛。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过了二十岁,年龄相当又没成婚的公子可就少了。”
怜碧心中早有沧海,如今虽放下了,可遍观天下男子总觉得不如那一个。
如玉扶所说,没有合适的就慢慢挑,不着急。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又如何?
她在御前伺候,嫁不出去也没人敢议论她。
她看了瑶蓝一眼,忽然笑道:“你还在这跟我弄鬼呢,是不是你自己有了意中人想求陛下赐婚,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拿我作筏子?”
“你胡说!”
要不是手里端着热水,瑶蓝真想打她,“我哪有意中人?我年纪还小呢,还可以陪陛下好几年!”
怜碧见她急了越发有趣,“你哪里小了?你和陛下同岁,今年也有十六了,陛下都成婚快一年了,你看着不急吗?”
她越说越没谱了,瑶蓝待要撕她的嘴,忽听寝殿里头有了动静。
二人忙停止闲聊,进去伺候洗漱。
玉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半坐在床上任瑶蓝她们摆布,为她擦脸更衣,顾述白已穿好衣裳坐在桌旁喝茶。
他饶有兴致地瞧玉扶一脸迷糊的样子,委实可爱。
瑶蓝为她穿好绣鞋,面露犹豫,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玉扶没有睁眼便道:“瑶蓝,出什么事了?”
瑶蓝吓了一跳,“陛下怎么知道,你会读心术吗?还是偷偷睁开眼睛了?”
她低下头看玉扶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她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玉扶慢慢睁开眼睛,得意地嘴角一挑,“你身上有股味道。”
瑶蓝低头往自己衣襟嗅了嗅,“没味道啊。”
再说有什么味道跟发生了什么事有何关联?
玉扶鼻翼翕动,“有股犹豫的味道。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犹豫着不敢说?”
瑶蓝这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吉利。今日是年初一呢,不该说晦气的话。”
正在喝茶的顾述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玉扶道:“我从不在乎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说罢。”
瑶蓝只好道:“关在驿馆那个西昆太子,昨夜暴毙了。京兆尹府已经去验过了,是中毒死的。太子的随从招认,说……”
“说什么?”
“说是昨夜昆帝去过,走了之后太子就暴毙了。昆帝带去的酒还放在桌上,里面确实有毒。”
昆吾伤除夕夜去毒死了昆君玥?
西昆已经没了,昆君玥也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这样做是何必呢?
玉扶低头微微思忖,又看了顾述白一眼,隐约明白了昆吾伤的用意,不由怔在那里。
瑶蓝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顾述白道:“昆吾伤为什么这么做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昆君玥毕竟曾是西昆太子,他的死总要对西昆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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