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愣愣地坐在无患阁外,木然地看着白沐阳和婉如、阿妍进进出出。天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蓝拥雪问清缘由,大骂玉琪自作主张,偷了朱家的招魂铃偷偷施法,玉琪脑中一片空白,说不清为什么玉瑶会被自己手中的剑捅伤,蓝拥雪扑上来问莼之,莼之眼中含泪,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鹊庄是虚空之地,无法用法术回溯究竟发生何事,若要用,所有结界均会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蓝拥雪大吼大叫半天,累了。坐在一旁,潸然泪下:“罢了罢了。定是我过去泄露天机太多,终有家破人亡这一报。”
玉琪五内俱焚,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莼之沮丧地坐在一旁,内心五味陈杂。
白沐阳双手全是血,出来告诉众人,玉瑶伤得太重,金桃胶和鹤仙缕也只能暂时延续性命,并不能令其痊愈。只能将她也冻起来,待师父回来后再想法子。
蓝拥雪冲进无患阁内去看妻子。
玉琪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师兄,我姐姐……”
白沐阳叹口气:“师父若在七日内回来,兴许还有救,或者,找到朱师兄,但现在朱师兄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听到处此,莼之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综合自己知道的所有讯息,白沐阳入华阳门前是学治病的,玉瑶和玉琪是医神之后,朱修远入华阳门前是学盗墓的,会招魂,也就是会起死回生,蓝拥雪入华阳门前是学占卜的,华阳的这几个弟子的本行,似乎都和人的生命长短死活有关系。而按照白漪影的说法,天剑门将婉如安插进了华阳门,华阳门似乎有个极大的秘密,可这秘密是什么呢?自己和玉瑶入了那青丘山,白漪影的表现始终不象有九千年道行与谋略的狐妖,它的目的,目前看来,似乎就是要一只狐妖以夺心术占了玉瑶的身子混到庄里来,事情发展到今天,达到它的目的了吗?
白沐阳见莼之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不说话,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出来一下。”
莼之望了一眼玉琪,顺从地走出去。
婉如从屋里追出来,拉了拉丈夫,白沐阳望了妻子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了张嘴,又闭上,婉如道:“我来问这孩子吧。”
白沐阳应了,转身回到无患阁。
婉如细细询问莼之晚上的情形,莼之照实说了前半截,后面为何玉瑶会受伤,一概说自己吓晕了,不清楚。
婉如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以后有事,你先来告诉我,再做决断。”掏出两个竹哨:“近日庄里发生了很多怪事。你和青云刚入庄,什么也没学会,不能自保。如果有危险,就和阿妍、阿卉一般,吹响这个哨子,我很快就会来。”
莼之接了一个:“师兄的哨子还是您亲自交给他吧。”
婉如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没告诉我?”
莼之低下头,感觉婉如在盯着自己,声音极小地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婉如看了他良久,叹了口气:“你没有内力,吹这个哨子大约只有十几丈内的人能听见。我天剑门原讲究以气御剑,气宗剑宗合一,与其他门派相比,更以内力见长,而且练起来见效极快,若在正始池中练那内力,想来,三日你就能吹得响这哨子了。但自从我们天剑门的掌门师兄萧子轩失踪后,练内功的无量诀已失传九百年了。”
莼之心中一动,想起萧子轩曾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过的无量诀:
天剑无量,至尊至上;除秽招将,人神咸崇。
云汉出世,上盘凌霄;严摄莹光,神锋耀天。
涤荡西东,律戒妄用;光射斗神,法象雌雄。
化气于身,日月同喑;神灵景震,九九归一。
无量诀中这八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萧子轩已将天剑门掌门之位传了自己,若向婉如讨教,应当也不算违规。可自己怎么解释在青丘山中的奇遇?说了她也不一定会信,何况,玉瑶如今命悬一线,自己却平安无事,万一他们怀疑自己怎么办?
和天宝相比,婉如一直更喜欢莼之,觉得他天性更纯良,此刻见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念及他连遭大变,前几日只身随玉瑶闯青丘山,昨日又目睹惨剧,心生怜悯,当下自内室取来一套袖剑:“今日我先授你一招剑法,你这几日去练熟。情形危急之时,先使出这招剑法,可以从容脱逃。这套袖剑一共有七十二枚极锋利的细剑,临阵御敌最好,但这个机关是我天剑门独有的。你看看,能猜出御剑的诀窍在哪里吗?”
莼之接过那袖剑,见它样貌普通,粗看不过是两块绑在袖子上的薄布罢了,并无特别
并无特别。但细细摸去,能在布里摸到薄如蝉翼的短剑,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再细看封边处,是由两条极细的金属封边的。看了看婉如,试探性地问:“这布封边是铜质,莫不是由它联结这些剑?”
婉如点点头:“这套袖剑唤作莹光,指的是出手时,如光一般快。直取敌人的眼睛、咽喉和胸腹。我们天剑门软剑派一共三柄神剑,分别叫无量、云汉、莹光。”
莼之想起无量诀中“云汉出世,上盘凌霄;严摄莹光,神锋耀天”几句话来,原来这四句话中的云汉、莹光指的是剑名。
婉如又说道:“使用此剑之时,两臂交叉手腕处摩擦碰撞,左手握拳捏住袖边,左袖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套软剑,直攻双目,右手握拳捏住袖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