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燕名骁是想着她不说,他便不问罢了!左右他只需将解药拿来给她也就是了。
然,楚沐云那个女人居然无端就失去了踪迹。
生不见人,死未见尸!
找人需时,但这天香散却是时时刻刻在侵蚀阿语的身子,这让燕名骁尤为恼怒。
他沉着脸半抱起闻人语的身子,一颗药丸直接喂入她口中。
闻人语一怔,遂释然淡笑,“我连父亲和大哥都未说,何以告诉…”闻人语的那个你字尚未出口,便生生被燕名骁欲吃人的眼神吓得缩了回来。
心虚的人儿乖乖接过这黑面男子倒的水,就着这不知有何功效的药咽下去,才怯怯解释“被人下了这么多年的毒,到如今才察觉,这般愚蠢的事情说出去不是平白叫人笑话么?况且也是不愿你们担心!”
若不是重生之故,她恐怕到现在仍任由楚沐云拿她当毒药罐子,一点点往里灌呢!闻人语讽刺的笑了一声。
“难道凭你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撑着?”闻人语的那句不愿你们担心让燕名骁缓了脸色。
“当然不是,本姑娘很惜命的,沐云定受不过银丝针的折磨,一定会将解药乖乖的送过来的。”
闻人语虽说的斩钉截铁,心中亦是有些悸然的。
记忆中的前世里,她体内的毒素远没有这般重,否则即便她不察觉,父亲也能看出端倪。
若能早日发觉这毒性,她又何至于那般惨死?
前世和今生,实则许多事都已天差地别了!头等变数就是这人!闻人语又抬眸望向燕名骁。
不过,楚沐云同独孤朝睿这一对令人恶心的绝配倒是不变的。
好在,闻人语再不是当初那个傻子了!
天香散是楚氏绝门密毒又如何,楚沐云不过孤身一人,以她的身份,逼楚沐云入绝境太容易!
这一次若不叫楚沐云生不死,怎能甘心罢手?
燕名骁饶有兴味的看着闻人语那副狠决的模样,幽幽开口道“不错,银丝针每在月圆发挥一次毒性,下一次便会更烈,直至噬心之痛被激发时生不如死的滋味!”
“呵呵,殿下果真无所不知,殿下可以离开了么?我不习惯有人夜半在我房中!”闻人语嘴上夸着,却是在下逐客令。
“我不走,你待如何?”燕名骁恍若未闻带了笑意看她。
闻人语微瞪杏眸,气不过,随手抓起塌上的一个绣枕朝他扔了过去。
燕名骁也未回避,只是那枕头还未砸中他就被直直的落下地去了。
怎么把他身上那该死的内息给忘了呢?
闻人语耷拉着脸,很是挫败。
片刻不过,只见燕名骁似笑非笑的捡起那毫无攻击力的鸳鸯枕打量半会儿。
这枕头是鸳鸯枕,成对的!
刺绣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出来的。
他拿来的头一天晚上,闻人语没枕着,是燕名骁挑着眉,半威胁着说,“你是想暂时一个人用这一对枕,或是我与你二人同床共枕?”
闻人语最终妥协,没成想今日还使性子砸他。果然,他于闻人语真是一丝威慑力都没有呢!不过……燕名骁欢喜的很。
燕名骁不禁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反手将绣枕扔回了闻人语容颜倾城的的脸上。
闻人语可是被砸了个结结实实的,都有点儿懵,显然没想到这人也有如此稚气的一面,俩人对视半晌,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又过一会儿,燕名骁才正经问她,“楚沐云失踪之事,你可知晓?”
“失踪?!”闻人语顿了一下,影卫办事有多利落可想而知,如果连燕名骁都找不出人来,那可真是棘手了。
“我猜到独孤家为了掩人耳目必不会楚沐云有舒心日子过的,但怎会杳无踪迹呢!”闻人语隐隐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不祥预感。
说不准,那位独孤公子恼羞成怒,杀人化尸了!”燕名骁目视远方淡淡地说。
这事儿平常,他就这么干了许多年了!
闻人语无力的瞧他一眼,坚定说道“不会,你忘了,银丝针一旦合欢,便是两个人的毒,独孤朝睿身上虽无异样,但内功修为却是会逐渐减弱,非得楚沐云留于身侧才好!独孤朝睿再怒,至少不会挑在此时杀她!”
“哦?那正好,这事儿可越发有意了!”燕名骁玩味的一笑。
※
任凭世事如何,日子总似水般流过。
转眼桃花落尽,牡丹姹紫嫣红开遍。
雁城素有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堪称世间一大奇景。
赏花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本就繁荣的京都雁城更显花天锦地,空前盛况。
闻人语这一日忽然心血来潮的想去凑一凑热闹,她已有许久未曾赏过那满城盛放的富贵花了。
“你去何处?”燕名骁见她作了一身男儿打扮,兴致勃勃的往外跑。
“赏牡丹,你去么?”话一出口,闻人语便觉出不妥,懊恼的低下了头,“那个…我忘了!”
燕名骁并不适合在出现在人群中,他身上那层诡异的气障,随时随地可能伤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人。
燕名骁看着她那张满是歉意的小脸,心疼的皱了眉,遂伸手将闻人语带入怀中,在她耳畔低沉的开口,“我们之间何需如此小心翼翼,你想去何处,我便陪你去何处,世人如何与我无关,只要你在,我便永远是此时的我!”
这话中有燕名骁一贯不可一世的傲气,还有难以解释的深情。
闻人语再如何迟钝,这时也觉出一